客廳內,一襲雪白的旗袍的陳婉華並沒有露出畏懼,她反問齊則央,是不是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也給滅口?又問他準備怎麼向齊銳和齊鋒交待?
齊則央冷笑:“那兩個小子雖然姓齊,但他們好像都隻是陳家的孩子啊!你們陳家人個個都高貴得很,你父親從來都看不上我,你的兒子也都跟你親近,這是為什麼呢?不就因為陳家有權勢麼!我這些年來,臥薪嚐膽,蟄伏在陳家,你以為是因為我有多愛你麼?做夢!我憋了一口氣,就為了看看,到底誰才能笑到最後!
“陳大小姐,感謝你們陳家栽培、調/教我這麼些年,現在,總算到了該我報答的時候了!我不會讓你爸活著走出監獄的,至於你那兩個兒子,畢竟他們也流著我的血,我會看看他們有沒有良心。要真是兩隻喂不熟的白眼狼,那你不用害怕沒人陪,我一定會宰了他們,送到地下給你作伴!”
齊則央話音一落,陳婉華忽地揮去了一巴掌,切齒恨道:“畜牲!”
也正是那一巴掌徹底激怒了齊則央,他一手握槍,一手卡住了陳婉華的脖子,死死掐著,把她摁倒在了地下。
屏幕外,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簡直就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做夢也沒想到這段視頻竟記錄著一樁有關現任局長的凶/殺案!
我聽到齊銳瘋狂卻局限的掙紮,心髒也跟著絞痛起來……
我看到齊則央正死死扼住陳婉華的頸項,口中念叨:“你就慶幸你那兩個兒子不在家吧!外頭現在有多少女人等著給我生孩子呢?我會在乎陳家那兩個雜/種麼?真要給他們看見了,那不如斬草除根,以防後患!”
齊則央舉起槍,又道:“看到這把槍了麼?要是你的兒子們提前回來了,那我就崩了他們,但槍上隻會留下你一個人的指紋!我給你做了一份重度抑鬱的病曆,公/安那邊隻有我說了算,所有人都會認定是你經受不住市長被抓的現實,抑鬱症發作,殺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而我呢,最多也就是個管理槍/支不當,寫份檢查就完事了!別人還會同情我呢,陳大小姐!”
陳婉華漸漸無力掙紮了,她似乎覺悟到自己的命運即將走到盡頭,氣若遊絲地對齊則央道:“算我求你,求你放過齊銳和齊鋒……”
那一刻,我聽見了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哭泣,我仿佛看到在那個絕望的閣樓上,齊銳被死死捂住了嘴,他喊不出,動不了,眼中似血似淚,一顆一顆簌簌滾落,掉在了齊鋒發白的指關節上。
細聽之下,那種心碎卻輕微的哭泣發自於不同的兩個人。
齊鋒的眼淚滾燙而灼熱,輕聲輕息地燙在齊銳的後項上。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做了一個最理性、冷血的抉擇,咬牙低訴:“你原諒我吧,小銳!不能去,去了我們也就沒命了!”
攝像機仍在孜孜不倦地記錄著,齊則央把奄奄一息的陳婉華搬上了旁邊的沙發。他取來一把小刀,一不小心竟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幾滴鮮血落到了陳婉華的旗袍上。
齊則央給自己止了血,接著,他握起陳婉華的左手手腕,自上而下,切開了她的動脈。畫麵拍得並不算太清晰,但那汩/汩而出的鮮血卻依舊醒目,像是一朵不斷漲大的致命紅花,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綻放在陳婉華雪白的旗袍上。
在妻子生命流逝的當口,齊則央開始著手清理痕跡了,他原就是刑偵方麵的專家,操作起來可謂得心應手。他除掉了所有他回過家的痕跡,把擦拭過的小刀摁上了陳婉華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