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1 / 2)

雲慕葬禮當天,雲福全府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雲常和雲祿準備出葬事宜。

慕蕁院中,楚歌身穿孝衣,發間簪了一朵白花。臉色並不是很好,幾乎和身上的白衣無差,抱著雲洛,垂著眸。看不清表情,桐玉跟在她身後,眼睛紅紅的。安懷遠還是一身玄黑色衣衫,立在楚歌身旁,麵無表情的。

“時辰快到了,走吧。”安懷遠打破沉默。

楚歌抬起頭,將雲洛交給身後的桐玉,悠悠起身,身子站的筆直。邁步向靈堂走去。

不一會便到了靈堂,靈堂中間擺了一口棺材,裏麵隻放了些雲慕的衣物,幾個家丁丫鬟跪在棺材前燒著冥幣。楚歌跪在棺材錢,麵無表情,眼神呆滯的悠悠燒著冥幣,沒有說一句話。雲常進來是瞧見楚歌的模樣,輕輕歎了一口氣。

雲祿在雲常耳邊輕說時辰到了,雲常站起身。擺了擺手,安懷遠上前拉起了跪著的楚歌,當他碰到楚歌僵著的胳膊的時候,他愣了一愣,心頭一酸,有些心疼這個隱忍著的女子。他隻能用了用力,楚歌眨了眨眼,慢慢的站起身。安懷遠順勢便把她牽到雲常身旁站定。

雲祿大喊一聲:“起靈!”

桐玉發現楚歌的身體就輕這麼顫了一下。一瞬間便平複了。桐玉又邁過頭抹了一把淚。

送葬隊伍一路上出了渝州城。就像楚歌雲慕二人成親時。不同的是紅色長龍變成了白色長龍。

是夜。楚歌和安懷遠麵對麵坐在慕蕁院中。

楚歌抬眸看了看天空,此時並沒有月。慕蕁院中因得到處掛著白燈籠的緣故,院中很亮。

“一切盡在明日了,你有幾分把握。”安懷遠問道。

楚歌收回目光,瞧著池塘裏燈籠的倒影。開口:“把握麼?把握說不好,但此回我們必須除了他。”

安懷遠握緊茶杯:“他的確該死!”

楚歌垂下眼:“也是怪我,要是我早前聽爺爺的話,那時便不放過他,雲慕斷斷不會死。說到底是我害死了雲慕。”

安懷遠皺眉瞪了瞪她:“說什麼胡話,人心不足蛇吞象,怎能將他人的過錯攬到自個兒身上。師弟要是在天之靈聽見你如此說,該惱了。”

楚歌抬頭看向星星,苦笑了一下,:“不說了就是。”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安懷遠便離開了院子回房休息了。楚歌也站起身回房抱著熟睡的雲洛在床上又坐了一夜。

第二日楚歌早早便梳洗好了,早早的綰好了發,發間簪一朵白花。

安懷遠早膳時分到了慕蕁院,和楚歌一起用早膳。桐玉和下人們都抱著雲洛下去喂奶了。

吃了一會,雲福突然從院門跑進來,呼吸急促,顯然是一路跑著來的。在他二人桌前站定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安懷遠給他倒了一杯茶,嘴唇戲謔一勾。道了聲發生何事何以跑如此快的話。

雲福擺擺手,喘著粗氣道:“安公子,少夫人!不好了!”

安懷遠笑意更加深了些,有些深不可測的意味:“什麼不好了,說什麼胡話?我和你家少夫人不是好好的在這裏麼?”

雲福搖搖頭,緩了一會已不再大喘:“安公子,少夫人,庶房的三爺帶了很多人在前廳,要求老爺選出繼承人…哎!我也說不全,您兩還是去瞧瞧吧。”

楚歌放下湯匙,和安懷遠對看一眼,雙眼微微眯了眯,說了聲:“來了!走吧,咱去瞧瞧。”聲音通靈剔透。

安懷遠點了點頭,兩人便並排走出慕蕁院,向前廳走去。

雲福愣在當場,少夫人十幾日沒說一個字。外界都在傳少夫人嚇啞了,今日卻說出了話,他怎能不震驚。等回過神來,哪兒還有二人身影,他連忙追上去。

“大伯,如今雲慕已經不在了,楚歌又是那副不呆不傻的樣子,洛兒還小,望大伯早日決定好當家人才好啊!這一大家子人等著養家糊口呢,大伯你不快些決定隻怕是不妥。”楚歌和安懷遠剛到門口便聽見一個渾厚的男聲,而聲音的主人此時正站在廳中,穿了件紫褐色錦袍。彎腰對堂中高坐的雲常深作了一揖,彎著身子並沒有直起,他身後跟了很多人,楚歌瞧了一眼,有的是櫃上的掌櫃。有的是庶房的旁支。其中不乏各個櫃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楚歌暗自咬了咬牙。跟著安懷遠徑直進了前廳。對中堂上的雲常福了一福,隨後和安懷遠立在雲常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