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本來我和他之間,盡是些歡愉的回憶的,我卻有些怨怪他,怨怪他丟下我。明明心裏清楚得很,可是我卻無法控製自己去怨怪於他,你瞧瞧,他竟將我寵成這樣。”
李行之看向慢慢變白的天邊遠處。輕輕笑道:“原來少爺竟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呢,這倒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呢。”
楚歌疑惑的看著他,道:“意外?”
“嗯,我總以為少夫人你是個波瀾不驚的人,總是掛著溫和的笑意,眼裏卻永遠無悲無喜,原來少夫人你也有這種小女兒情懷呢。讓行之略有些驚訝。”
楚歌忽然低低笑了起來,道:“原來在你們眼中我竟是這樣呢,哈哈,看來今日也算是知曉良多啊。”
李行之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一起看著天邊的魚肚白。
商隊行了兩月終於進了平城,楚歌帶著李行之去交完了貨,夥計們都已是累極,於是楚歌讓李行之安排好了客棧讓大家休息,楚歌也終於舒舒服服的洗了熱水澡,平城很冷,雖是初秋,大家都穿上了厚衣裳。楚歌特地讓李行之叫了很多好菜好酒,犒勞犒勞大家,吃了飯大家都回房間休息了,雖然隻是黃昏時分,大家酒足飯飽後,回房都是倒頭就睡。
楚歌此時坐在房間的窗戶邊往下瞧,身旁的桌上隻有有一壺清酒,和孤零零的一個白色瓷杯,商鋪已開始點了燈籠,一家接著一家,不一會整條街都亮了,街上的人還很多,北朝民風並不開放,街上的女子雖然多,卻也圍著麵紗,看不清麵容,均是跟著丈夫的婦人,或是未婚的少女,沒有獨行的女子。手執折扇走走停停成群結隊的文人。馬車拉著貨物的商隊,街邊擺攤的小販,盤坐坐在地上彈柳琴的街頭藝人,酒樓裏推杯換盞笙歌燕燕的紈絝。楚歌看著遠方燈籠映出的朦朧的街道輪廓,淡淡一笑,端起杯子在唇邊淺嚐了一口,含在口中,輕輕閉上眼慢慢吞咽,悠悠的品著酒。
翌日。
楚歌起了個大早,走下樓的時候,瞧見李行之正在櫃上要早膳,楚歌喚了他一聲便直接坐到桌邊,和小二要了壺茶喝了起來,昨夜喝完一壺酒才睡下,腦袋不免有些重,喝了茶才漸漸清明了些。
李行之坐到楚歌對麵,道:“少爺怎起得這樣早?”
楚歌笑了笑,道:“你不是也一樣麼?”說著給李行之倒了杯茶。
李行之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昨夜睡得早些,天剛亮便睡不住了。”
小二很快就端上了早膳,兩人歌拿起勺子悠悠喝起了清粥,一時無話,不一會夥計們全都漸漸下樓,瞧見楚歌和李行之後,都坐在他們附近的桌子上,笑鬧起來。
楚歌吃完便上了樓,要了壺茶坐在窗邊,慢悠悠的翻著剛才小二送來的書,就在楚歌看到第二十頁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楚歌放下書,問道:“誰?”
“少爺,是我。”楚歌聽出是李行之的聲音。便起身開門,問道:“有什麼事嗎?”
李行之笑了笑道:“少爺,夥計們說想要到處逛逛,讓我來問一下您的意思。”
楚歌道:“他們想去便讓他們去吧。”
李行之道:“不是這樣的少爺,他們是想讓我問問少爺要不要一起去?”
楚歌垂眸一笑,道:“不必了,我稍後自個兒去吧。你也和他們一道去逛逛吧,第一回來總要到處瞧瞧的。”
李行之道:“還是讓他們先去吧,我同少爺您一道,左右他們也隻是瞎逛罷,我便跟著少爺到少爺熟悉的地方吧,少爺玩的地方總是沒錯的,行之便討個便宜。”
楚歌道:“好,讓帛槡和帛淩跟著他們。”帛槡和帛淩是三個護衛中其中兩個的名字。
李行之道了句是便退了下去。楚歌坐回窗邊,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心裏思襯該給雲洛買什麼玩意。
又看了會書,旭日悠悠升起,楚歌揉揉眉心,放下書,喝了一杯茶,出門去喚李行之。
剛出客棧,一股冷風襲來,楚歌不由得緊了緊衣襟,和李行之並排款步走向熙攘的人群。不一會便買了很多小玩意,楚歌買了些棗泥糕,和李行之坐在茶樓中,一邊喝茶一邊吃糕點。
李行之往口中送了塊糕點,道:“真好吃,我就說跟著少爺總是沒錯的。”
楚歌倒了杯茶推到他前頭,道:“配上這茶會更美味許多。”
李行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睜大眼,道:“真的,棗糕和茶本來各有各的美味,沒想到配在一塊卻是另一種味道。”
楚歌笑了笑,沒有說話,端起茶杯慢慢喝著。李行之瞧見楚歌並不吃糕點,道:“少爺你怎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