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懷遠大早便帶著兩個婢子去閑遊埕唐去了。吃夠玩夠,安懷遠思襯蕭覃與楚歌大約已回到家中。到酒肆買了壺好酒動身回王府。粱章王府門前停了輛雅致的馬車,安懷遠不由得多瞧了幾眼,這是簾子挑開,下來一個中規中矩的丫頭,丫頭下了馬車後附頭對車廂裏說了幾句話,一雙白嫩的玉手從裏頭握住丫頭的手,走下一個美輪美奐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少女天真的模樣惹人憐愛。美麗的容貌便連安懷遠也不由得收不回目光。待少女攜丫頭走進粱章王府。安懷遠問身旁的婢子道:“那美人兒是誰?”
婢子畢恭畢敬:“回公子,那是當今陛下的十公主。號稱第一美人的紫淩公主。”
安懷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進去瞧瞧吧。”
聰明如安懷遠,徑直便往梅園去,玄紫淩果然在裏頭,楚歌給她上了杯茶候在一旁,蕭覃卻不在,安懷遠大咧咧的跨進堂中。道:“見過紫淩公主。”
玄紫淩道了句不必多禮後,安懷遠果真沒有多禮的自顧自坐到玄紫淩的旁邊。玄紫淩顯然也稍有些驚訝。畢竟安懷遠的容貌來說的確上乘翩翩。許久才問道:“葛楚,這位是?”
楚歌道:“回公主,這是小人的家兄,家兄失禮,請公主不要怪罪。”
玄紫淩打量了安懷遠幾眼,安懷遠自然樂意任她打量,期間還笑的甚是謙虛有禮。玄紫淩隻是笑了笑,道:“見過公子。”
隨後玄紫淩看向楚歌,問道:“你家小王爺呢?”
玄紫淩對蕭覃的愛慕之意楚歌是瞧得出的,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與蕭覃確是絕配。心下不免覺得有些愧然。道:“小王爺他下了朝後便在書房看折子。我這就給公主去通傳。”
玄紫淩開心的點了點頭,楚歌微微蹙了蹙眉,轉身向書房走。安懷遠不知何時端起了茶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楚歌神色,細長好看的眼微微眨了眨。喝盡了杯中茶水。
楚歌輕手輕腳進了書房,蕭覃正垂眸看折子,他穿一身清雅沉著的墨綠色錦袍,繡著雲朵花樣的雪白滾邊,一頭烏黑的長發被金冠高高挽起,眉目如畫,俊美絕倫,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翻著折子,楚歌開門關門的聲音也沒有讓他抬起頭。直到楚歌走到他身後許久張口欲言。他這才合上折子。問道:“有事?”聲音溫潤如玉。
楚歌道:“紫淩公主來了,在外堂等著,你要不要去瞧瞧?”
楚歌站起身,握住楚歌的雙手,隨即便皺了眉,道:“怎麼這麼涼,不是與你講過不要在外頭站得太久麼?”說完拿起桌上的手爐塞到楚歌手中。
與蕭覃進了內堂,玄紫淩起身到門口迎蕭覃,緋紅色的臉頰讓她看上去更加美豔。跟在蕭覃後頭,聲音細膩溫柔:“蕭覃哥哥。我聽父王講你病了,特意來瞧瞧你好些沒有。”
蕭覃神色淡然,道:“多謝了。”
玄紫淩也習慣了蕭覃淡漠的性格,盈盈笑了幾聲,拉住蕭覃的袖子,道:“蕭覃哥哥,禦花園的桃花開的極好,你何時能與我一道去畫畫?上回邀你你講你還有公事。我問了父王了,父王說你近來並無要事,這回可不能讓公事誤了這大好春色呀。”
楚歌悄然退出堂中,安懷遠卻玩心大起,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每一個人的神色瞧著好戲。楚歌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也被他視而不見。蕭覃拗不過,隻好應了下來。玄紫淩開心的連聲呼好。啪的一聲。卻是安懷遠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起身大步跨出了前堂,拉起楚歌的手臂大步往外走,步子邁得極重,很久蕭覃都能聽見噠噠噠的聲音。
楚歌手臂被拉得生疼,卻又掙脫不開,急急喚道:“安懷遠,你這是做什麼?你快些放手呀。”
安懷遠置若罔聞,將楚歌直接拽到門口,騎上馬便揮鞭疾奔。出了城許久才停下,楚歌沉默著任由安懷遠拉著走。安懷遠猛地甩開楚歌手臂,道:“他不是師弟,明日我們便走吧。偷偷的走。”
楚歌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聽見安懷遠的話,道:“你說什麼?”
“你聽不清?”安懷遠道:“我說,我們明日就走。他不是師弟,你不要以為我瞧不出你在想什麼,你與他之間的事情我也瞧在眼中。我本來想著若是你心中歡喜,你與他怎樣都好。可是方才我明白自己是多麼的愚蠢。他不是師弟,他是粱章王府的小王爺,他有他的身份,他有他的顧慮,他甚至就連在你麵前拒絕別人的自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