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覃走後,楚歌掙紮著慢慢起身下床,畢竟王府耳目眾多,雖說沒人敢來梅園瞧。但是自己一個書童躺在主子的床上實屬不妥。穿好鞋,楚歌打開門便瞧見了候在門外的華雨。華雨瞧見楚歌臉色極其蒼白,趕忙上前饞住她。
楚歌不動聲色的錯開華雨伸來的手,問道:“華大哥?你不是送小王爺去上朝了麼?怎的會在這裏?”
華雨被楚歌錯開,華雨微愕,收回手,道:“小王爺說你病著,命我留下來照看著你。張忠替我送他去上朝了。”
楚歌哦了一聲,扯起嘴角笑了笑道:“如此便勞煩華大哥了。”
華雨道:“哪裏的話。”
被華雨送回院子,楚歌方才躺下,丫頭端來藥碗,楚歌喝盡便睡下了。
蕭覃到宮門口的時候玄沛剛好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瞧見蕭覃下馬車時閃過一瞬訝異之色。蕭覃向玄沛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玄沛眼睛眯了眯,隨後從鼻間冷哼一聲便走了,蕭覃也不在意,係上大氅,正要跨步,玄懿從旁邊躥出,直接掀起蕭覃的馬車簾子,看清裏頭並沒有人,嘟了嘟嘴,道:“怎的今日她沒送你來?”
蕭覃道:“受了些風寒。我讓她在府中休息。”
玄懿戲謔的笑笑道:“隻是風寒?隻是風寒你便留了親信照看?墨歸你對她未免太好了些,想不到你蕭覃對書童這般好,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從前那些想做你書童卻不敢一試的人恐怕是要瘋了。”
蕭覃不語,徑直進了宮。玄懿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跟在蕭覃後頭也進了宮。
朝堂之上,老皇帝金色龍袍加身坐在龍椅之上,不怒自威。遠遠的倒也瞧不出多少病容,聲音渾厚:“董承將軍即將回朝,邊關之事卻也不容小覷,眾卿有何提議?”
左相先頭站出來道:“啟奏陛下,臣以為司都提督莊圩文韜武略,能當此大任。”
右相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似是對左相早已看不慣,也站出來道:“陛下明鑒,臣以為將參將軍謝賢允才是不二人選。”
這時吏部尚書也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亦覺得謝賢允戰功赫赫,縱觀謝將軍戰績,從未有敗,對於那蠻夷,唯有這樣的不敗戰神方能鎮住。”
左相被打臉自然不開心,道:“哼,莊圩戰績也未必差了。莊提督從前跟在粱章王爺麾下,難道還比不過年歲不過而立之年的將軍?”
左相說完這話,皇帝老眼眯了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簫古父子的神色,簫古目光直視皇帝不發一言,看上去就像是未將左相的誇讚放在心上。而蕭覃則是表情淡淡,似乎根本沒聽見左相的言語。收起目光,老皇帝道:“簫王兄可有何意見?”
簫古上前一步,道:“奏陛下,臣麾下的將領個個都是忠勇之士,自然不曾有慫包。不過臣自調回著京中,已是多年不曾過問邊疆之事,從前的舊部如今也是各司其職,臣卻是知曉不多了。”
簫古這話說得圓滑,既不向老皇帝示了弱去,也不給中肯意見。言下之意很是明顯,我手下個個都行,但是你選誰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
老皇帝轉頭,問蕭覃道:“簫卿的意思呢?”
蕭覃表情淡淡,道:“臣惶恐,臣屬文臣,這武將之事,臣實在是不懂。”
右相冷哼一聲,道:“誰不知莊圩是你左相的門客,左相往那邊疆重地塞你自家人,難不成有何不該想的不成?”
左相一聽這話,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明鑒,臣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不敢有何想法,右相你這般汙蔑老夫,老夫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右相意欲除了老夫想什麼不該想的?”
右相也跪倒道:“陛下明鑒。”
老皇帝連忙打起了圓場,道:“兩位卿家平身,孤知曉你二人丹心,今日之事群臣商討,兩位卿家卻是言重了。”
左右丞相起身,異口同聲道:“陛下恕罪。”
這時不斷有大臣符合推薦謝賢允。目的達到,老皇帝自然十分樂意,道:“如此,謝卿家上前聽封。”
被換做謝賢允的漢子大步上前,跪地聽封,老皇帝道:“謝賢允,今日孤封你為鎮遠將軍,後日啟程戍守邊疆。”
謝賢允磕頭道:“臣接旨,陛下萬歲。”
玄臨嗯了一聲,道:“卿家此去,孤與這北朝百姓安康便托付與卿了。卿保重。”
謝賢允道:“臣當不負陛下所托。”話畢起身回到原處。
順利將自己的人安排至邊疆,玄臨自然心滿意足,話鋒一轉,看向蕭覃道:“再過一月便是友邦南朝皇後的生辰,兩邦交好,又是國母生辰,禮數自然不能少了,不知簫卿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