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1 / 2)

語音方落,兩人之間的空氣仿若靜止一般。楚歌臉上微微笑著。沉默良久,安懷遠輕聲歎了歎:“既如此,那便莫要說出說讓我寒心的話來。”

楚歌輕輕嗯了一聲,隨後慢慢起身:“我想出去曬曬太陽。”

太陽灑下溫暖的光輝。命仆從搬了軟榻。安懷遠和楚歌兩人安靜的麵對麵跪坐在矮桌前。仆從被揮退,楚歌沉默著動手煮著茶。動作流暢熟練。青瓷杯子上暖綠色的茶水嫋嫋的升起縷縷熱氣。楚歌先行端起喝了一小口,笑了笑:“你怎麼不喝?莫不是覺得這茶水沒有雲府的好?若你想喝酒的話。恐怕是不行的了。”

“嗯。”安懷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果然比起茶來。還是喝酒來得爽快些。”

楚歌點點頭:“酒中至寶,當屬你釀的竹子林天露。”

安懷遠閉上眼似乎是在回味:“是啊。這批酒再過數月也可以喝了。”

楚歌道:“數月後麼?一定要讓我嚐第一口才是。”

安懷遠笑笑:“那是自然。”

這時兩人頭頂上的樹枝上傳來一聲悅耳的鳥鳴,楚歌抬頭瞧了瞧。隻見一隻額棕色的黑色縱紋鳥兒站在樹枝上悅耳啼鳴。鳥兒眼圈呈白色,白色從眼紋一直向後延伸成一線至頸側。鳴聲洪亮且婉轉動聽。許久,楚歌收回目光:“洛兒若是瞧見。定是興奮得追上去了。”

想起那調皮的小人兒,安懷遠眉眼暖和些許,道:“是啊。前月雲老又添了個籠子呢。”

楚歌低低笑了笑:“爺爺也真是的。洛兒若是一直抓,難不成他還把雲府擺滿鳥籠子不成?”

安懷遠道:“洛兒長大了一些了。拳腳功夫也一直見長。三四個家丁都捉不住他了。”

“是麼?”鳥兒翅膀一撲騰,一下子飛去老遠,楚歌笑了笑:“我是個不稱職的娘。我沒能好好看著他慢慢長大。我的洛兒啊。長大後必定是很像他父親的。”

安懷遠不言,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含在口中久久未咽下。楚歌道:“那株花,是玄紫淩給我的。”

安懷遠聞言瞪大了眼,咽下口中茶水問道:“真的?”

楚歌笑笑:“我為何騙你?”

安懷遠皺眉:“那你方才為何不告訴蕭覃?玄紫淩因何害你蕭覃想必也能想得到,你若是說了,我們便有了能拿到解藥的希望了。”

楚歌悠悠幫安懷遠將茶水添滿,從容道:“我也想過。可是這個大約是最不可行的了。方才我說出來時你都那樣震驚了。更不要論蕭覃了。”

安懷遠道:“隻要你說,他必定是會信你的。”

“我知道。”楚歌道“我若是說了,他會信。可是玄紫淩是那樣單純美好的女子,她若不承認,我們也實在是沒有法子。而且蕭覃當下恐怕還不能公開與皇家為敵。他若為了我亮了自己的底牌。那就太不值當了。”

安懷遠冷笑一聲:“你果然還是為了他。”

“不。”楚歌否認“也不全然是。”

楚歌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一封密信,將信封遞給安懷遠:“你瞧瞧這個。”

安懷遠接過,打開看了一會。隨後抬起頭來,楚歌朝他笑了笑。安懷遠也笑出了聲:“你這丫頭。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沒想到你居然還留了這一手。”

楚歌道:“隻不過是稍微動用了一下雲家在北朝的勢力罷了。這個東西你收著,以後應當是很頂用的。”

安懷遠將信封折起收好,楚歌繼續道:“若是他真有如此想法。即便沒有這個他也會有所行動,若是他沒有。那麼便用這個逼他一逼。”

安懷遠點點頭,道:“我瞧著他應當是有這個意思的。他並沒有表麵那樣簡單。”

“我知道。”楚歌道:“你出門時爺爺有沒有給你一個什麼信物?”

安懷遠點點頭,從懷裏拿出一片銀質的葉子徽章。遞給楚歌:“就是這個。他說用這個能方便許多。”

“你用過麼?”楚歌問道。

安懷遠搖頭:“沒有,我並不在這個是什麼。雲老沒有言明。我想著找到你便回去。也粗心的沒有問。”

楚歌收起葉子,同樣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枚銀質的徽章。隻不過她的徽章上頭的圖案不是葉子。而是祥雲。遞給安懷遠:“往後你用這個。”

“這個是?”安懷遠接過徽章放在手中細細瞧了瞧。

楚歌道:“若是將雲家比作一株巨大的樹。那麼渝州的我們是樹根。也是整棵樹的關係所在。這株大叔所延伸之大恐怕你想不到。雲家的情報網也是這一株大樹的一部分。不。直接將情報關係網比作一株大樹也不為過。交錯的樹枝。疊疊交錯數不清的樹葉便是情報的暗影。他們誰也不認識誰。也許是街邊默默無聞的小販,也許是朝堂之上的人物。總之複雜到你想象不出。隻要你用這個東西,你便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我曾經以為這個隻在南朝有用。沒想到的是這個在北朝,你想得到的消息絕不會比南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