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1 / 2)

咕咕咕咕。清早被這樣的聲音吵醒,楚歌睜眼撩開床帳側頭看了看。夏日裏天亮得早些,雖然隻是卯時。陽光已是有些刺眼,楚歌伸手擋了擋,窗台上歇落一隻灰色的信鴿。撩開被子起身下床,也不顧身上僅穿了裏衣。捉了信鴿取下了鴿子腿上綁著的小小竹筒。隨後抓了一把麥子灑向窗台。鴿子撲棱了幾下翅膀便啄吃起來。展開紙條,楚歌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火折子。不一會紙條便燒成了灰燼。淡淡掃了眼鴿子還在窗台上啄得歡。楚歌垂下眸。清新秀麗的臉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微微向下彎了彎。

打了水洗漱。長發向上盤起,用緞帶紮進固定,隨後從架子上拿下一件藍色的書童衣衫穿在身上。這是她的書童衣裳。袍服的衣襟和袖子上是一圈白色流雲滾邊,加上腰部一根黑色腰帶。攏了攏衣襟,楚歌戴上書童的帽子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安懷遠也已經起了,在房門前對兩個丫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瞥了楚歌一眼揮退了丫頭。

慕容徹離開已經四五日了。如今楚歌體內的餘毒已經算是清幹淨了。隻要按時服藥調理便再無大礙。取天僵蠶的時候楚歌也是吃了不少苦。天僵蠶在體內待上三日。取出後便又放入無毒的天僵蠶。如此重複五次之多楚歌的毒才算是清了。慕容徹言他還有事情留下藥方便沒有再多待。

玄沛暫理國事也大半月了。粱章王雖然依舊忙碌。不過如今也能每日都回家用晚膳了。王妃自然甚為歡喜,隻是看楚歌的眼神也並未順眼也就是了。一切按部就班。唯一不同的是玄懿開始上朝了。玄沛許他以德親小王爺的身份開始上朝議事。蕭覃每日按時上朝。按時下朝。並未再去議事殿多待。蕭覃自然樂的清閑,每日下朝回來便和楚歌下下棋,偶爾去密室裏翻翻那些秘辛當話本子瞧瞧。兩人在梅園倒也很是悠閑自在。

一如往常一般送蕭覃去上朝。玄懿依舊等在門口。按說以玄懿的脾性。上朝這種事唯恐避之而不及。他倒甚是樂此不疲。名叫婉媚的小侍妾依舊每日跟著他。不過從他兩人的眼神中似乎不難瞧出,玄懿對於她的存在一點也不甚在意。大咧咧的該幹嘛幹嘛。進粱章王府從不讓她進。婉媚臉上的落寞越來越深,甚至還帶了些驚恐懼怕之色。從玄懿身上榨不出有用的消息,德親王妃隻怕是不會輕饒了她。

在宮門口時卻看見了一個讓楚歌有些訝異的人。本當住在宮裏頭的玄沛竟然剛進了宮門。雖說隻瞧見一個背影。那人卻是玄沛錯不了。在這北朝京城敢穿明黃色繡龍袍服的隻有九五之尊玄臨與未來的九五玄沛。如今玄臨是斷斷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玄沛昨夜離宮楚歌是知道的。昨夜暗影的消息她早就收到了。可她沒想到玄沛居然敢早上大咧咧的才進宮。

蕭覃不用去議事殿,巳時便出來了。玄懿自然沒和他一道。走下樓梯的文武百官很多,楚歌還是一眼便瞧見了步履深沉,闊步前行的蕭覃。蕭覃慢慢走近,明眸秀眉,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很是軒昂。兩人一道上了馬車回府,交握的手雙手並未放開。楚歌問道:“玄懿又去了議事殿?”

蕭覃點點頭,道:“聽他講,玄沛還未曾見過玄臨。”

楚歌冷笑:“他幾時與玄沛關係那般好了。他倒是聰明,見縫便能插針了。”

蕭覃笑笑:“這也不為過。這種時機畢竟失不再來。”

楚歌不言,蕭覃從懷裏拿出一支墨玉簪子,別到楚歌發間,點點頭繼續道:“不說那些了,這個送你。昨兒才做好的。”

楚歌訝異:“你做的?什麼時候做的?”

蕭覃彈了一下楚歌腦門:“這大半月來日日閑著沒事可做。那日在庫房瞧見這玉料,便給你做了。本想著給你做旁的簪子。後來想著墨色你現下便能簪著。將來你換回女兒裝,我再給你做別的。”

楚歌咬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蕭覃也笑笑不再言語。

兩人說好今日畫畫,安懷遠有一塊上好的徽墨,回府楚歌先行回了一趟院裏跟安懷遠要墨。餘光瞥見窗台上的鴿子還在。抓了一把麥子放在鴿子前,想起早上的信件。楚歌略一思襯。拿出紙提筆寫了行字,抓起鴿子塞進鴿腿上的竹筒裏。隨後手一揚。將鴿子放飛了出去。

安懷遠一臉無奈的從櫃子裏拿出珍藏的徽墨。有點好東西基本都被楚歌拿去了。好在他安懷遠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不然那些東西加在一起也夠楚歌賠上不少錢。此時那個本該欠了他不少債務的人正一臉笑嘻嘻的探腦袋等著他取徽墨。那表情就像是怕他後悔巴,隻差沒有立刻上手搶了。輕輕歎了歎。安懷遠拿出徽墨交到她手中:“我可再沒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