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要量力而行。”列文斯庫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要忘了,35師是臨時動員部隊,沒有規定的建製。也就是意味著,我們無論是兵力上還是武器裝備,各方麵程度上都要差人一等。如果不是我身上有個名頭,恐怕連套整的軍服都沒辦法弄過來。炮兵營是35師唯一的底牌,交給你我並不放心。”
列文斯庫緊接著苦笑了一下:“不過,即便是交給你了也可能保不住這批火炮和人,你要知道盯著這批火炮的人有多少。這麼跟你說吧,35師下設4個旅,三個步兵旅、一個騎兵旅和獨立存在的炮兵營。除了你之外其他三個旅的人都盯著,誰都想收歸己有。除了內部的人之外,還有其他部隊在看著我們,現在你覺得你還想把炮兵營收納了麼?”
李德沉默了。他並不是被列文斯庫的這番話給打動,而是一時間沒想到那麼多,被列文斯庫提醒了一下才驚覺起來。這是一戰,一戰中陸軍最為倚重的是什麼?當然是各種口徑的火炮了。此時的火炮部隊就想一個香餑餑,誰都想吃,可是就這麼一個。如果自己將炮兵營拿到手,免不了要被其他兄弟部隊覬覦,甚至是下絆子。
至於坦克,那種新興的技術裝備還沒出現在巴爾幹半島,雖然聞其聲卻未見其影。但從後世來的李德卻知道,坦克在一戰時雖然很可靠性差,而且防護性也不佳。但這個誕生於血與火的、繈褓中的新生兒,在二十年後的二次世界大戰中,將發揮出極其恐怖的戰術戰略價值,並被冠上“陸軍之王”的美名。
相比那些家夥不會對坦克有太多的期望,到時候自己可以試著去擁有一隻坦克部隊,那就好極了。想到這裏,李德便對列文斯庫回複道:“倒是在下急切了,沒想到會是這樣。既然如此炮兵營我不要了,不過長官,要擴軍就需要兵源,可是我不知道去哪裏找來新的兵源啊?”
確實,能擴軍了卻找不到兵源,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這個問題出口後,列文斯庫倒是沒有第一時間給李德準確的答複,隻是說讓他一會兒帶部隊回去後,下午去師部開個會。對於列文斯庫的含糊其辭,李德雖然有些不太舒服,但也沒怎麼太在意,畢竟這種事情不是馬上就能夠有結果的,擴編部隊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在向李德了解了一下細節過後,列文斯庫帶著前來鎮壓的部隊去往被炸塌的指揮部,為了不讓他們迷路,李德讓李明博給列文斯庫帶路。就這樣,當雜亂的步伐從他耳邊經過,然後逐漸逐漸的小聲了下去,李德這才深深歎了一口。
轉過身去,有點鬱悶的李德看了看四周想著緩一緩心情。不經意間,看到一個女兵正拿著保軍的野地灰大簷帽戴在頭上,與身上的灰色軍大衣倒是挺搭配的。而且在之前的曆史照片中,這些大簷帽多半都是軟塌塌的,戴在腦袋上看著蔫頭耷腦,沒什麼精氣神。不過,這個女兵頭上戴的大簷帽帽簷卻是很堅挺,絲毫沒有印象中軟塌塌的感覺。
反倒是覺得,這個大簷帽頗似二戰蘇軍裏軍官們戴的大簷帽。不過李德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並不是頗似,而應該就是。蘇軍自1917年推翻了臨時政府成立蘇維埃政權後,麵臨著國內輕工業能力不足,和資源不足等問題。為了統一軍服,紅軍不得不繼續使用沙俄時期遺留下來的軍裝。隻是做了些微小改動之後重新配發給士兵們。隻要的改動在於使用的肩章、帽徽。
而保加利亞則有些意思了。在第十次俄土戰爭中,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和沙俄打了個頭破血流,結果沙俄被英國人臨門插一腳不得不與奧斯曼停戰。1878年簽訂的《聖斯特法諾條約》又引起了英、奧等國的不滿,在德國首相俾斯麥的調停下,沙俄重新簽訂了《柏林條約》,對《聖斯特法諾條約》做出了巨大的調整:大保加利亞縮水成了小保加利亞,博斯普魯斯海峽仍然不對俄軍艦開放。
但即便如此,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還是被迫羅馬尼亞和塞爾維亞兩國獨立,而保加利亞也被沙俄納為管轄內的自治國家。1908年,在沙俄的有心幫助下,保加利亞公國收複了被分裂的南部東魯米利亞和馬其頓,統一之後正式獲得了獨立。在獨立過後,保加利亞人感激與沙俄的大恩,於是處處向沙俄靠攏。軍服便是保加利亞人民親俄的體現,以至於二戰時的保加利亞國王鮑裏斯三世感慨道:“我的軍官團親德,而我的人民熱愛俄國,中產階級喜歡英法,皇後和孩子們親意大利....隻有我和我的議會是擁護保加利亞的。”
不過,親俄的保加利亞似乎總是和俄國作對。一戰中賭氣加入了同盟國被幹翻;二戰加入了軸心國還是被幹翻,還成立了社會主義共和國。到了二十一世紀,還加入了北約允許駐軍,背刺著俄羅斯聯邦。這也許是小國的悲哀,但保加利亞的悲哀最主要是體現在,他是巴爾幹地區的“十字路口”,容不得它在國際政治中左右逢源。
但現在,這些事情都與李德無關,他隻覺得保加利亞軍的大簷帽戴在自己的女兵頭上,配合著灰色軍服顯得不錯。看著有點像蘇聯的邊防軍,主要是大簷帽的帽簷堅挺,看上去沒有軟趴趴的很是精神。按照係統的原先給他的曆史來看,現在的羅軍應該都穿的是棕色的軍服,不過曆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羅軍精銳部隊確實換裝了棕色新軍服,不過像他們這種三線部隊都用的是庫存的老式灰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