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帶著李明博走進去,隱約能夠聽見從樓上傳來的慘叫聲。他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抬起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口,而李明博也對與從樓上傳來的聲音有些不舒服。關押這些犯人的房子倒是挺寬敞的,隻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發黴味,雖然味道很淡,但是和那些時有時無的慘叫聲聯係起來,反倒有些倒胃口了。
“咳咳咳,咳咳。我的天,這是什麼味這麼衝,咳咳。”李明博率先對這股蜜汁氣味表達了不滿,便隨李明博吐槽的,還有停不下來的咳嗽,李明博被嗆得有些難受。李德自己感覺還好,但可能是裙帶效應,李明博咳嗽了起來,他自己也跟著咳嗽了兩聲。在咳嗽兩聲後李德才感覺嗓子舒服了些,但那個味道還真是令人很不爽。說不出的奇怪,既不是木頭的腐朽也不是食物的腐爛,總之很奇怪又難聞。
也許是李德的領章太顯眼,亦或者是這些人並沒有見過少校以上的軍官,當李德走進來後一直沒有人過來問自己。李德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旁邊的一個士兵,向他招手讓他過來。正在一旁裝作沒看見的士兵,看到自己被長官招手了,他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而他周圍的士兵們則是抱著看熱鬧,亦或者是準備看士兵笑話的態度駐足停留。
士兵誠惶誠恐的來到李德的麵前,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李德:“長、長官,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出於禮儀,李德向士兵敬了個禮,然後放下手說:“士兵,我是167旅旅長伊萬.李德少將,我奉列文斯庫師長閣下的命令,過來審訊這些關押著的犯人。你們的長官呢,把他找過來,我有事情交代他。”
“啊,是長官,我馬上去!”
士兵頓時傻眼了,趕緊向李德敬禮,然後轉過身去撒丫子飛奔。而周圍準備看熱鬧的士兵們也都有些大眼瞪小眼,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將軍級的軍官,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李德看了看周圍,周圍駐足停留的士兵好像都在看自己,這種被人當成珍稀動物看著的眼神讓李德很不舒服。
“都散了、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李明博跟隨李德雖然沒多久,但這一點卻是摸透了。於是,李明博搶先站了出來,將圍觀中的人群都驅散開來。見到李德的警衛員都出來了,圍觀中的士兵們都頓時作鳥獸散,該幹活的都幹活去了。也是在這時,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德抬起頭一看,原來是二樓上跑下來一個軍官,看樣子還挺急的。
“報告長官,憲兵隊隊長上尉瓦西裏.希捷涅維努向您報到,請長官指示!”
隻見這個軍官一邊喘著氣,一邊麻利的報出自己的軍銜和名字。雖然筆直的站在李德麵前敬禮示意,但看這位希捷涅維努上尉的樣子,恐怕是一路飛奔過來的。出於禮儀,李德向希捷涅維努上尉回禮,然後伸出手說道:“我是伊萬.李德少將,這一次來你們憲兵隊是有要務公幹的。”
希捷涅維努上尉微微彎腰,然後伸出手去和李德握手。象征性的握過手後,兩人都把手收了回去,李德便直入主題說道:“上尉同誌,我這才來是受列文斯庫師長的委托,讓我來重新對這些犯人進行審訊。你是這憲兵隊的主事人,很多情況你比我們這些人都要清楚得多。現在跟我說說吧,這些犯人的審訊情況。”
希捷涅維努上尉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向李德介紹了起來:“長官,現在的問題有點麻煩。主要是這九個人的供詞都不一樣,態度也大相徑庭。其中六個很直接便招供了,而且據我們的觀察,這六個說的話是比較可信的。剩下這三個十分倔,完全不認為自己做的是等同於通敵叛國的行為,對於我們開出的罪名一概不接受。而且,供詞也是翻了有翻,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隻好動刑讓他們吃點苦頭。”
李德雙手交叉著抱胸,對希捷涅維努上尉說道:“那麼到現在,你們上刑後都問出了些什麼?”
李德的這個問題,直接讓希捷涅維努上尉臉色變得很難堪,他羞羞答答地回答李德:“這..我們動用了我們自認為最殘酷的手段,到現在他們隻是其中一個肯承認自己是布爾什維克,其他的,其他的依舊還是那樣.....”
李德搖搖頭,要是照這個進度下去,哪怕是把這些人打死了,恐怕都找不出誰是隱藏的主犯。果然,還是得自己出手來收拾,李德一邊想著,一邊放下手對希捷涅維努上尉命令道:“行了行了,讓你的人都停下。把這些犯人都給我帶到一個房間裏去,我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