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嘿嘿一笑,看著麵前的範龍泰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麼,光是布爾什維克恐怕還不夠吧,我向來看人的眼光是很準的。得了,也不和你那麼多的廢話,姓名!”
範龍泰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皮,但強光的照射讓他很難睜得開,不過對於李德的詢問卻是顯得很不配合:“你都知道我是誰,何必多此一舉呢?”
“少他媽的廢話,姓名!”
李德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於範龍泰的話反應很大,立刻就拍了桌子。對於範龍泰的這種態度,李德完全沒有必要對他笑眯眯的,既然對方都這麼敷衍自己也沒有客氣的必要。李德拍桌子,範龍泰倒還沒膽怯到別人拍桌子自己就害怕的程度。但讓範龍泰臉色一變的,是李德那怎麼也收不住的殺氣,因為自己的輕蔑反而變得更加的殺氣騰騰。
範龍泰因為強光的問題,看不到李德現在的表情和眼神,但光是這股子殺氣,就足矣讓他渾身一顫了。這種感覺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而且非常讓人毛骨悚然,就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那般。範龍泰強打著精神,回答道:“範龍泰.雅賓斯庫。”
“性別!”
“男。”
“年齡!”
“36歲。”
“職務!”
“炮兵營一連技術教官。”
“為什麼要參加此次嘩變?!”
“因為感覺到自己被剝削、被壓迫,喘不過氣來!我要得到自己的解放,我們的國家也需要得到解放,不能夠再為封建和資本主義勢力賣命了!”
“你是不是保加利亞人?!”
“我!”
李德剛剛的詢問速度很快,根本不給範龍泰思考時間。在對方叫囂著要“解放全國”的時候,李德突然拍桌子質問範龍泰,範龍泰剛開口便心裏一陣驚悚。由於李德的質問速度很快,根本不給自己時間,出於意識剛剛自己差點就承認了。要是自己承認了,那一切都是玩完,因為日內瓦公約裏,並沒有保護間諜的條約!
範龍泰頭上的冷汗頓時就“刷”的一下子冒了出來,他開始認真的對待起李德的審問。他看得出李德是想用疲勞戰術來轟炸自己,使得自己放鬆了警惕後再突然質問,這個用心實在是太可怕了,自己差點就著了他的道。範龍泰心裏千思萬緒,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想著應對的決策,而在強光後麵的李德則是繼續緊追不懈:“我什麼我?!你就是保加利亞人,你一定是潛伏在我們部隊內的間諜!”
“胡說八道!你這個資本主義走狗誣陷人也要下限,我雖然是參加了這一次行動,但我是真正的羅馬尼亞人!你這個封建餘孽和資本主義的走狗,隨便你來吧,往我頭上接著扣帽子,我不怕,曆史會證明我的清白的!!!”
李德冷笑一聲,心想這家夥還真是演得有模有樣的,是時候給他來點好東西伺候了。他側過身去對身後的李明博小聲的耳語了幾句,李明博聽完之後一臉的難以置信,但還是向李德敬禮後離開。李明博離開後,李德翹起二郎腿,悠閑的對範龍泰說道:“範龍泰,你是哪裏人啊?”
範龍泰心生警惕,一邊想著合適的措辭,一邊回答李德:“我是布勒加斯特人,16年響應國家的號召入伍從軍,當時我剛剛獲得教師證。準備回家去給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義務教書,他們苦啊,國家的未來要靠他們,一群目不識丁的人怎麼能夠在未來把國家建設好呢?”
說到這裏,他卻是情不自禁的感慨著,李德可不管這些事情。盡管他說的非常有道理,國家的未來不能夠讓這些目不識丁的人來掌舵,但現在是戰爭時期,一切都得以打敗敵國為目標點。其他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李德換了個腿架著,繼續詢問他:“你既然是布勒加斯特出生的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這麼做不就是在給保加利亞人拖延時間麼?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那些在布勒加斯特受苦受難的百姓們?你這個軍人當得可真是有夠廢物的!”
“你!”
“你什麼你,啊?還朝我瞪眼睛了是吧?你自己都說了你是布勒加斯特人,還是一個真正的羅馬尼亞人,可是你幹的事情根本不是有利於現在局麵的!祖國的軍隊正在前仆後繼的解放每一寸我們的土地,你卻在這裏和其他叛徒一起拖後腿,你還是不是一個國王陛下的軍人了?!”
李德還沒等範龍泰反駁,便馬上對範龍泰進行了批判,並尖銳的指出他是在作一個叛徒才做的事情。李德犀利的言辭和咄咄逼人的態度,讓範龍泰都開始有些招架不住了,自己還真是倒了血黴,怎麼遇到了這麼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審訊者。即便如此,他還是得咬牙堅持著,隻要對方拿自己沒辦法,總是有機會逃回去的。
範龍泰一邊想著,臉上的表情卻是非常的憤怒:“住口,你這個封建資本的走狗!如果打倒國王能夠讓羅馬尼亞強大富足起來,我是第一個支持並走在最前頭的。就是因為有你這樣虛偽的人,羅馬尼亞到現在都不能夠完成米哈伊大公的偉業!看看人家俄國人吧,和德國簽訂的布列斯特條約什麼都沒付出,卻能夠抽身而退,這難道不好嗎?!”
李德皺了皺眉頭,在腦海中詢問係統:“係統,他說的布列斯特條約是什麼,內容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