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平也是土匪的需要,分贓不均的內鬥要不得(1 / 3)

“雖然我們是土匪,但那是對外麵的人來說的。對我們自己的兄弟,我們決不能是土匪,反而應該是最公正的判官。不能在分配時保證公平,兄弟們就會因為分配不公開始內鬥。”

——大當家的在內部幹部會議上的講話

“不要想著分配的公平就是平均,平均的分配是對立功的兄弟的不公平。這樣,同樣會引起不滿。公平是我們土匪的需要,但平均不是。”

——劉二在內鬥事件後的反思

很多時候,時刻生活在危機邊緣的龍虎山寨都麵臨著覆滅的危險,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次的危險如此巨大,它帶來的是九死一生的滅頂之災。

在劉二當上土匪四年後,龍虎山寨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向不是很對眼的二寨主和三寨主因為分配的時候各自袒護自己人,在他們紛紛插手分配導致各自心懷不滿後,就準備用拳頭解決問題。

九月初六,劉大當家帶著劉二到鄰省考察業務的時候,留守的二當家和三當家之間反目成仇,鬧起了“窩裏鬥”。

事情是這樣的:一次,三寨主當中隊長的小舅子帶人到山下幹一筆大買賣,結果點子很硬,他們自己一時拾掇不下來,就想著找人幫忙。正好,二寨主的大侄子帶自己的中隊經過那裏,就帶著自己人一擁而上。兩幫人合力把客商收拾了以後,本來應該是喜氣洋洋的收獲時光。但雙方在回到聚義廳開始準備分配的時候,就對各自應該怎麼分發生了爭執。本來如果是一般人,老土匪李民生也就可以擺平了。但兩個中隊長都不是普通人,並且這一次收獲確實不少,其中很有可以讓人心動的東西。爭著爭著,就引出了背後的靠山。二寨主和三寨主一見到豐厚的錢財與讓人動心的寶物,再加上不願意讓自己人吃虧,就互不相讓。

這下子,李民生也說不上話了。能說得上話的大寨主又不在山上。等二寨主仗著自己勢力大,不顧大家的抗議,把本來應該用來分配給立功的兩個中隊的財物的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東西都強行分給了自己的大侄子。三當家哪咽得下這口氣啊!一看自己人吃虧、自己吃鱉,腦袋一熱,就帶著自己人,乘二當家的一不防備的時候,把二寨主和他大侄子給砍了。

然後,三當家的怕因此被大當家的處罰,一不做二不休,就準備奪取山寨大權。幸虧老土匪李民生發現得早,早早跑到另一個大隊那裏,讓他管好山寨,又發動劉二那一大隊的人員,一起與三當家的對抗。同時,還叫人趕忙把大當家的和劉二找回來。

最後,大當家的及時趕回來,抓住三當家的,把他和他小舅子一起砍頭懲罰,然後把劉二和另一個大隊長提拔做了二當家和三當家。

之後,大當家的在內部幹部會議上對此作了專門的講話:“雖然我們是土匪,但那是對外麵的人來說的。對我們自己的兄弟,我們決不能是土匪,反而應該是最公正的判官。不能在分配時保證公平,兄弟們就會因為分配不公開始內鬥。你看看以前的二當家和三當家,先是二當家不能把握好分配的公平,才引得三當家的用暴力解決。結果,兩個人都沒有好下場。大家對此必須引以為戒。”

後來,劉二自己也親自處理過一次分配公平的問題。那是內鬥事件剛發生過不久,大家對分配的公平還記憶猶新,就有人要求每次買賣的收獲都要大家評分,說這樣才能夠體現公平。後來更有一個中隊長在看到別的中隊分到比他們多了很多的錢財後,帶著自己的那一批人把他們圍了起來,要求與他們平分。劉二知道後,馬上趕到現場,堅決處理了這批人。然後,劉二專門發表了一次講話,他說:“不要想著分配的公平就是平均,平均的分配是對立功的兄弟的不公平。這樣,同樣會引起不滿。公平是我們土匪的需要,但平均不是。為什麼要把他們趕走,不是因為他們不尊重我,而是因為他們還是想著自己少幹事多拿錢,憑著自己老人的身份占大夥的便宜。看到別人拿得多了,就心理不平衡,打著公平的幌子要求平均分配。這是對賣命的兄弟的不尊重,隻要龍虎山寨還有我劉二在,這樣的人決不能留。留下一個壞規矩的人,隻會讓山寨被一鍋端。看看附近的青山馬幫是怎麼被剿滅的就知道了。我們要做到公平,是對幹實事、有貢獻的人的公平,不是所有人的平均。”

劉二所說的青山馬幫的覆滅就是因為一個土匪對財物分配不滿,悄悄勾結官府,把青山馬幫一鍋端了。

劉二還借用李自成的例子來教育大家,說內部分配的不公,不思進取和腐敗,帶來的隻能是滅亡,即使是強大如大順王朝這樣的“土匪”也一樣。

李自成大軍進北京之初形勢對建立一個新政權是極為有利的。明廷高官中有識之士紛紛迎降;陝、冀、豫等經濟和戰略地位重要的數省政權已經建立;擁有重兵的吳三桂傾向投奔大順;重要的是得到人民群眾擁護,其他各地百姓從軍如潮,李自成當時已經實有百萬精銳武裝。在大好形勢下,李自成和他的軍隊沒有抓住機遇鞏固政權,也沒有認真貫徹落實義軍自己提出的進一步爭取人民擁護的方針政策,而是大肆搶掠貪賄,沉溺酒色財氣之中。

首先是李自成自己,被勝利衝昏頭腦,玩物喪誌,“集宮女,分賜隨來諸人”,有的高官就分到三十個宮女。收財貨,任由屬下把三品以上降官八百多名實施拷打,對富商明火執仗、極刑追逼,目的是勒索錢財,中飽私囊。義軍中地位僅次於李自成的高官也都狠狠為自己撈一把,肆無忌憚集斂財貨美女。由於分贓不均,引起內部摩擦傾軋,部隊間互相火拚。“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般士兵也丟掉了原來的“不進屋、宿街頭”的嚴明紀律和良好作風,由五家百姓供養一個士兵,吃住騷擾放任其淫掠。自此大失民心,人民群眾再沒有義軍進城之初的那股熱情,而是恨之入骨。李自成的大將劉宗敏竟不顧後果,強占吳三桂的愛妾陳圓圓,致使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投降清軍,隨之帶清兵入關直取北京。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已使李自成的軍隊毫無鬥誌,不堪一擊,兩軍剛一相接便全線潰退。就這樣,三十九天的腐敗使二十六年死戰得來的成果付之東流。

1645年2月李自成逃到湖北通山九宮山中,9月外出尋找食物時被當地村民所困不能脫身自縊身亡。至此,李自成領導的轟轟烈烈的農民大起義以反腐而製勝,因自腐而致敗。

後來,為了加強說服力,老土匪李民生還對整個山寨的所有人說了這樣一個故事,讓大家評價一下公平與不公平:

小母雞在穀場上扒著,直到扒出幾粒麥子,她叫來鄰居,說:“假如我們種下這些麥子,我們就有麵包吃了。誰來幫我種下它們?”

牛說:我不種。

鴨說:“我不種。”

豬說:“我不種。”

鵝說:“我也不種。”

“那我種吧。”這隻小母雞自己種下了麥子。

轉眼麥子長成了,小母雞又問:“誰來幫我收麥子?”

鴨說:“我不收。”

豬說:“這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牛說:“那會有損我的資曆。”

鵝說:“不做雖然餓一點,但也不至於餓死。”

“那我自己做。”小母雞自己動手收麥子。

終於到了烤麵包的時候,“誰幫我烤麵包?”小母雞問。

牛說:“那得給我加班工資。”

鴨說:“那我還能享受最低生活補償嗎?”

鵝說:“如果讓我一個人幫忙,那太不公平。”

豬說:“我太忙,沒時間。”

“我仍要做。”小母雞說。

她做好五根麵包並拿給她的鄰居看,鄰居們都要求分享勞動成果,他們說小母雞之所以種出麥子,是因為地裏找出了種子,這應該歸大家所有,再說,土地也是大家的。但小母雞說:“不,我不能給你們,這是我自己種的。”

牛叫道:“損公肥私!”

鴨說:“簡直像資本家一樣。”

鵝說:“我要求平等。”

豬隻管嘀嘀咕咕,其他人忙著上告、要求為此討個說法。

村長到了,對小母雞說:“你這樣做很不公平,你不應太貪婪。”小母雞說:“怎麼不公平?這是我勞動所得。”村長說:“確切地說,那隻是理想的自由競爭製度。在穀場的每個人都應該有他該得的一份。在目前製度下,勞動者和不勞動者必須共同分享勞動成果。”

從此以後他們都過著和平的生活,但小母雞再也不烤麵包了。

針對這個故事,該如何看待“公平與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