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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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聲驚叫，鍾離猛地坐了起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夢裏那些弧形半環形乃至環形的怪異符號，統統活了過來，變成長滿觸角的黑色蟲蛇，海浪般將他淹沒，鑽進口鼻，直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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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鍾離敲了敲腦袋，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轉頭看向窗外，天剛蒙蒙亮，時間還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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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既然已經醒了，鍾離沒有回籠的打算，索性起身下床，用力往臉上拍了幾把涼水，然後抬頭，也不擦幹，就這樣看著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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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鏡相隔，虛實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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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然而，誰說鏡中的自己是虛，而鏡外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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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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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猛然間，鍾離腦海中耳畔回響起昨晚醫院虞兮隨口說出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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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可不一定……”鍾離喃喃重複，整個案情的進展過程迅速在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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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可不一定。”鍾離再次重複，語氣卻有所轉變，一些極易被忽略的關鍵點開始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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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可不一定！”第三次重複，鍾離的語氣完全變成了肯定，雙眼也隨之亮了起來，也不擦臉，箭步衝回床邊，抓起手機撥通了陳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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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稍等片刻，電話才被接通，陳虹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困，似乎還打了個哈欠，顯然剛剛被吵醒：“喂，鍾離啊，這麼早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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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陳姐，拍賣行是你去調查的，除了鄭懷青、董建華和駱飛流，當時還有誰在場？”鍾離的語氣很急，語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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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有秘書？”陳虹的聲音還是有點乏，思維不是特別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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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有誰？”鍾離用強調的語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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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有……”陳虹遲疑了片刻才說，“工作人員吧，比如主持拍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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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就對了，當時在場的人，甚至隻要知道這幅畫價值的工作人員都有嫌疑，我們不應該隻懷疑董建華和駱飛流！”鍾離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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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陳虹聞言一激靈立刻清醒，比用冷水洗臉效果還好：“工作人員，對啊工作人員也應該是有嫌疑的，如果凶手是工作人員，董建華和駱飛流就都是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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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嗯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應該拓寬調查範圍，凡是接觸過這幅畫的人，上上下下全得查一遍！”鍾離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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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的沒錯，你該上課上課，我立刻給孔局和老陸打電話！”陳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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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今天周末……”鍾離無語，果然當警察的都不愛記星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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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哦哦，那就警局見，速度！”陳虹說完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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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深吸口氣，小心將父親的筆記本收好，洗漱穿衣飛也似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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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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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無數人正在享受周末懶覺的時候，警局眾人匆忙的一天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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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無論孔玉德陸銘，還是韓渺鄭越，聽了鍾離的想法之後，都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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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啊，怎麼就把拍賣行的工作人員給忽略掉了呢？是因為董建華和駱飛流這兩尊大神太耀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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