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白心阮點點頭,忽的手起刀落,重重將風離湮砸暈過去,梁總管驚叫一聲,撲上前來要搶人,白心阮一腳踏在昏過去的男人胸前,淡淡的道,“你敢動一下試試?”
手中的匕首在指間跳躍著歡快的舞蹈,又於瞬息之間壓在男人的頸部大動脈,女人冷傲的眼底有著毀滅天地的戾氣,“我說,去找老侯爺,你耳朵聾了嗎?”
身後的漓王親衛,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而來不及相救,白心阮一個弱女子,赤足散發,手無縛雞之力,誰料,她竟然隱藏如此之深?
與其如此感歎,還不如說,其實他們都是大意了,他們永遠也不會想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明明已是王爺的女人了,卻還能這般狠下心,說打就打,說殺就殺?
麵對這女人的狠戾,梁總管不敢怠慢,立時撤出明月殿,去將老侯爺白定山找了回來。
此時的白定山也是一肚子的火,皇帝不看他的僧麵,也更不看他的佛麵,硬是當著他的麵,將他的乖孫女送入大牢,可萬萬沒想到,隻不過眨眨眼的時間內,所有事情,都瞬間逆轉了。
聽到白心阮竟敢綁架了漓王的消息,白定山頓時愣在當場,繼爾嚇得臉色發白,一陣風的來到了明月殿,白心阮赤足坐在門前廊下,懶懶抬頭,目光銳利。
她笑看著老侯爺慢慢邁步進來,潔白的牙齒映著天上的陽光,閃著很漂亮的光澤,“爺爺,你來了。”
“你……”
如此熱切暖心的一句話,白定山卻聽得瞬間心裏發涼。
白心阮再道,“爺爺,我知道你心裏定有很多疑問。為什麼當初那個膽小怯懦的白心阮,是可以瞬間化身為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你也在懷疑,我不是你的孫女,對不對?”
知道他心裏想什麼,也知道他在懷疑什麼,白心阮心下毫無保留,索性就全部告訴了他。
“爺爺,或者應該稱你為祖父,但不管是什麼樣的稱呼,我白心阮現在想要告訴你的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你的孫女已經死了。死了城外林間的高山上,那個被火燒毀,被死人玷汙的破屋子裏。”
“四個男人,我殺了他們。我活了,你的孫女卻死了。”
“所以,我從來就不是你們國公府的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與你國公府沒有任何幹係。”
“還有白心阮的爹娘,那就是一對人渣,在進宮之前,有漓王為證,也有眾多下人為證,我已經替你那死去的孫女,為她斷絕了這世間人心目中最為神聖的父女之情。”
人死了,便就是死了,再也不可能複活。
白心阮不想去假裝誰的孫女,也不想去做誰的替身,她對天發誓,她現在所說之言,句句屬實,可別人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她已經管不著了。
“老侯爺,我稱你一聲爺爺,是因為我知道,你打心眼裏是真的疼愛著白心阮,我甘心情願。可府裏那個男人,他就不配當一個父親。”
那樣一個既沒擔當,又沒勇氣的男人,就是一個人渣。
他根本就從來沒有去真正愛過誰,在那個父親的眼裏,一切,都隻是利用。
包括自己的妻子,包括自己的女兒,每一個,都隻是他想要往上爬,想要更加鞏固自己國公府世子之位的工具而已。
“這不可能!”
白定山瞪大了眼睛,又驚又怒胡子亂抖,卻又軟了聲音哀求著她,“阮阮,你收手吧。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千萬……不要鑄成大錯。”
真要鑄成大錯,殺了漓王,反出了這皇宮,誰都救不了她。
“不!你應該信我的。我早說了,我不是你的孫女,其實你心裏也知道不是吧?既然爺爺這麼明白,為什麼不肯承認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