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聽,肖莫的腦海裏又想起了之前的一連串連續的命案,變態殺手群體的手法變化多端,實則萬變不離其宗,他們殺人作案的時候,是有他們暗中規定的邏輯可尋的,他一直研究不出來是什麼。現在聽張震這麼一說,莫非就是八卦陣?在萬般變化中,暗藏著一定規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有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爻,從此周而複始變化無窮。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了肖莫的眼簾,是朱慧。在陸臻施法的對象中,居然有自己的妻子,亦或是,朱慧和陸臻的關係其實並不僅僅是夫妻的關係這麼簡單?她的四處被人紋上了黑色實體,紅色邊緣的小星星圖案,就是阿信手上的那個,這個發現,無不讓肖莫驚訝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肖莫發瘋發狂似的翻閱著相冊,一個個惡心的畫麵已經使他麻木了,他從頭到尾一遍又一遍地翻閱著,可是無論他怎麼翻閱,都始終沒有看到有多一個女子身上帶有黑色星星的紋身,這一回,他更加確定,這個有著一頭長長的,如同海藻一樣的頭發,五官美麗精致的美容師,跟陸臻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每一張照片都因為室內潮濕的環境,有點模模糊糊的,可眼尖的張震忽然發現,在照片的後麵,好像有一排字慢慢地滲透了出來。不由分說,張震將其中一張拿了出來,反過來一看,“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再次顯現在了眼前,字跡和陸臻日記裏的別無二樣,就是出自陸臻。每一個字看上去都是那麼遒勁,筆走龍蛇也莫過如此。張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安靜地思考著。
“無可置疑,陸臻就是這單案子的凶手,他利用了朱慧,將朱慧發展成自己的幫凶,並用催眠術讓朱慧上鉤,以夫妻的名義,幹些惡心、惡俗、違法的勾當,來滿足自己特殊的行瘧待癖好和與望。”肖莫吐露出的一字一句,都是那麼鏗鏘有力,他十分肯定,案子的走向就是如他所言。
張震看著肖莫,這已經不是他剛剛認識的那個肖莫了,他進步神速,再也不是那個大大咧咧的、隻懂得打屁的小警察,他的思維異常清晰,邏輯也十分清楚,看來,這就是天賦吧,畢竟距離肖莫真正執行任務的日子,也不過兩個月不到,一個又一個撲朔迷離的案件,慢慢地將這個犧牲幹警的子嗣的天賦激發了出來。想到這裏,張震呆呆地坐著,淩厲的雙眼透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可...可那些老人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呢?真的如陸臻所言,是他父親的遺物?”張震話鋒一轉,再一次把肖莫帶入了疑惑。對吼,怎麼忘了這茬。
“變態虐待殺人狂的老爹,你覺著能好到哪裏去?”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肖莫心裏直犯嘀咕也是真的,說不準,這個老人會是案件的關鍵呢?真的如陸臻所說的,老人已經離世了?或許,陸臻的日記裏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肖莫開始慢慢地翻閱起來,阿信這時候端著兩杯熱水,遞給了焦頭爛額的肖莫和一旁的張震,“阿信可真懂事!”肖莫笑著用厚實溫暖的大手摸了摸阿信的頭,阿信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抿著嘴笑了笑。咕咚一聲,肖莫一飲而盡。一旁的張震輕輕地抿了一口,小心謹慎,確認之時一杯普通的熱水之後,就放心地喝下去了。每天都在高度緊張中度過,剛剛解決了神女洞的案子,這邊又來一個風水師和美容師的離奇殺人案,兩個人身心俱疲,懂事的阿信突如其來的兩杯熱水,一時間溫暖了這兩個七尺男兒的心。
“老犢子,我讓你生不如死!”日記上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句話,用紅筆寫著,感覺像刻刀一樣,深深地刻在紙上。肖莫心想,突破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