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的追隨上去,特別不理解的看著夏夕用她無力的雙手在臥室裏為她整理被褥。她忽然間覺得這個畫麵好刺眼,是一種裸的諷刺。
她大步走上前,坐在了夏夕麵前,仔細的盯著她的臉蛋。這一看,她心頭頓時漾起一股強烈的妒意。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已經算難得的絕色的,可此時見了夏夕,她才覺得自己根本算不得什麼。即便她的臉上還有五條抓痕,她也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動的。
尤其是她還有一雙驚為天人的紫眸,這簡直……太妖孽了!
“夕兒,你和一越是什麼關係啊?”
“主仆關係,他沒把我當人。”夏夕淡淡回答道,卻很中肯的概括了她的身份。
柔兒怔了怔,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心頭那抹妒意頓時減弱了很多。“你猜我和一越是什麼關係?”
她趴在床上,手撐著腦袋睨著夏夕,想看看她會不會吃醋。
“不知道呢。”
“我和一越是青梅竹馬,在他十歲的時候,我和他一起去玩耍時,遇上了暗殺他的人,我為他擋了一刀,後來就變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了。我都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柔兒提起當年的事情,還有些心有餘悸,但已經沒那種歇斯底裏的懼怕感了。
“噢,聽說你這些年一直在初陽島上,哪都沒去。”夏夕聽得柔兒輕描淡寫的回憶,心裏頭有些微微納悶。既然他們是青梅竹馬,那這柔兒是誰的女兒呢?
“是啊,一越知道我最喜歡那種古色古香的院子,就專門給我修建了一個。就連院子門口那些漢白玉的台階,也都是我最喜歡的。”
柔兒提及這些東西,臉上有種很驕傲的神色。仿佛在跟夏夕顯擺什麼。
夏夕淺笑一下,也沒有回話。她整理好被褥,如釋重負的歎息了一聲,“好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我先出去了。”
“夕兒,我下午三點會準時喝雪蛤湯,麻煩你咯。”柔兒叫住一步步挪出門的夏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我這就去準備!”
夏夕點了點頭,笑著離開了臥室。一走出房間,她的臉卻一下子沉了下來:這個柔兒,看起來溫柔可人,可心思卻沒那麼單純。
唉!
她抑鬱的輕歎一聲,又扶著樓梯一步步朝下挪,打算去給柔兒做雪蛤湯。
剛到樓梯轉角,她就看到了墨一越正抄著手大步走了進來。看到她的腿掛在樓梯邊上下兩難,不由得邪惡的笑了笑。
“咦,你不去伺候柔兒,在這裏做什麼?”他探頭過去在她耳邊輕語,還輕佻的朝她脖子吹了一口熱氣。
“哼!”夏夕冷哼一聲,又扶著樓梯朝下挪。
墨一越揚手一撈,把她扛在了肩上,又蹭蹭蹭的朝樓上走去。
“喂,放下我,放我下來。我要去燉雪蛤湯,你這混蛋!”夏夕不斷掙紮,卻根本不是墨一越的對手。她大喊著,腳丫子不斷亂蹬。
柔兒聽到她的呼喊聲迅速打開門,就看到了那麼的一幕:墨一越扛著夏夕,一臉邪笑的朝他的臥室走去。而夏夕則在他肩頭不斷亂蹬,像隻青蛙似得。
這一幕,怎麼看怎麼礙眼!
墨一越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柔兒,把夏夕放了下來,卻是圈在了臂彎中,沒允許她亂跑。
“吵醒你了嗎柔兒?這丫頭聲音就是太響。”他朝柔兒點點頭,還抬指狠狠戳了一下夏夕的腦袋。那動作好親昵,像情人間的。
柔兒訕訕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以為……她隻是一個丫頭!”
“嗯哼,她是一個丫頭!”墨一越點點頭,很肯定夏夕的身份。他看柔兒臉色發白,頓了頓又道。“她是我的寵物,取悅我的寵物。”
“噢,嗬嗬!”
柔兒聽他始終沒承認夏夕是他女人,心裏頭也稍微好過了點。男人麼,有一兩個女人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那你們繼續,我休息了。”她聳聳肩。又退回了房間裏。剛合上門,她的臉色就‘唰’的一下沉了下來。
“一越啊一越,我為了你迷迷糊糊十二年,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清醒的時候我多渴望見到你?可你每一次都在我發病的時候出現。你難道隻覺得那是虧欠我的?沒覺得我是你的青梅竹馬嗎?難道年少時候的承諾,也都不算數了嗎?”
她落寞的走到床邊,挺身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如果她知道清醒過來是這個樣子,她情願一直都癡癡傻傻的,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一切。唉!
她抱著被褥,十指深深的揪住了絲帛,扯得咯咯咯的響。她真的……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