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長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前幾日也不過想著也不過是讓北宸陪自己一下,沒想到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在顧府的形象大打折扣,還有那方漪卿那個賤人如今還懷了身孕,再轉眼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不禁難過的無法自拔。同樣是顧家的孩子,為什麼遭受的待遇如此的不同呢?就因自己出生青樓就可任人踐踏毫無尊嚴嗎?姣好的臉上因為嫉妒而扭曲在一塊,她從未如此恨過誰,不管是曾經拋棄她的父母,亦或當初把她拐賣到青樓的人販,她都不曾如此恨過,可偏偏那個賤人,搶了她少奶奶的位置,搶了她最最心愛的男人,搶了公公的疼愛,搶了府裏上下人的尊重,她幾乎生來便是天之驕女,什麼都有,什麼好的似乎都被她給霸占了,她不服,憑什麼,自己也曾努力過,少年時代為了練習舞蹈,媽媽讓她在大冷的冬天穿著淡紫輕紗在冰天雪地裏起舞,自己凍的不行也不敢吭一聲,因為怕極了媽媽手中的鞭子。為了練習琵琶,指甲纏了一道又一道,硬生生的手指彈出血來。。。。。有太多痛苦不堪的回憶,好不容易才爬到這花魁的位置,可誰曾想偏偏讓這名不見經傳的所謂才女給比下去。看看她的樣子,頂多個也隻能算個清秀,那長發從未見她認真的梳過發髻,最多也隻是用一支玉簪輕輕挽起,粉黛更不用說,她直懷疑她不是女的,否則成親至今還一直都是素顏呢?衣服天天穿個淡色,好似家裏死了什麼人似的,誰也沒想到偏偏她那肚子也爭氣。
桌上的酒灑了一地,伊月閣裏一片狼藉,本還懷著身孕的伊月卻想發瘋似的又哭又笑,真真不知她究竟是喝了多少酒,又有多少解不完的愁。她清了清嗓子唱:“一生一世一雙人,相思想忘不相親,天為誰春?”唱著那無比悲愴的歌,喝著那濃烈的酒,曾經那個風姿妖嬈,溫柔可人的伊月如今真真變成了隻會抱怨的怨婦。北宸聲趕到,打開門看地上一片狼藉,不禁大怒:“你這是幹嘛呢?我是不是太過寵你了,讓你如今這樣子,你這樣子成何體統?傳出去我顧北宸的臉麵往哪兒丟?”伊月淚眼朦朧的看著北宸幽怨道:“你真真覺得我如今這個樣子醜嗎?那誰當初在我耳邊說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卿絕?又是誰說海枯石爛此心不改,如今卻這麼嫌棄我,你給過我什麼,我要求你要什麼,僅僅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而已,還有那如初的愛戀與嗬護,可如今呢?卻都被那個賤人都給搶走了,什麼都搶走了,孩子,你,少奶奶的位置,就她那個樣子,都想不通你怎麼會喜歡那樣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子,真真想不通她哪兒吸引你了。著卻也越發悲戚,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淚流不止。北宸看著自己曾經心心相惜的戀人,為了自己成這模樣,不禁心痛,愛憐的把她拉進懷抱,輕輕撫摸她的背,伊月似乎更肆無忌憚的哭了。伊月閣,一顆心心碎,一顆心心痛。
月兒把丫頭們看到的都給漪卿說了,漪卿聽了微微皺了皺眉,秀眉一挑說:“好了月兒,看來你越發的膽大了,背著主子真真敢議論了,快自己掌嘴。”月兒還想說什麼,可被漪卿怒目一瞪,便又乖乖的自己掌了嘴。漪卿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示意月兒下去,月兒滿臉委屈的退了回去。漪卿皺眉想想,覺得懷孕的也不止自己,如果現在連這點氣度都容不下的話,那將來這顧府少奶奶的位置怕真是坐不下去了,其實算來自己也算橫刀奪愛,那伊月和北宸也屬兩情相悅,如若不是父親和公公他們可能早已共結連理了,如今看那伊月對自己的模樣也是真真很透了自己。這樣想著似乎心裏不再那麼難過了,漪卿的雙手覆上自己小腹,和藹道:“孩子,父親很愛母親,父親雖然不能隻擁有母親一個妻子,可你父親卻是這世上真正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他一心護我周全,雖然還有伊月閣的那位,可是母親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母親相信你的父親不會給自己的孩子吃虧的,所以孩子,你要堅強,你要勇敢,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了,記住你擁有最好的父親,至於我。。。。雖不是最好的母親,可我愛你定超過愛自己。寶寶。”北宸剛進門就看到如此溫馨的場景,嘴角微微上揚,走過去覆上較小的雙手,把她拉在懷裏安靜的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