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卿這幾日便是極忙的,除了跟方易民學習如何管理和組織嶽西之外,還要跟娘親學習巫蠱之術。並且因為自己之前一直是方易民教授自己詩詞歌賦和騎馬射箭,琴棋書畫什麼的,也從未碰過藥物接觸類的。這次將將接觸,看到那些蠍子,鼠疫,蜈蚣,蛇什麼的難免會感到好怕。琉璃愣是用了好幾日的光陰才想辦法克服了漪卿的恐懼,漪卿雖然見到這些東西不再如初見那般感到恐懼,可依然還是畏手畏腳,絲毫不敢出手觸碰。琉璃無奈,隻好強硬的把一隻蜘蛛放在漪卿手上,沒想到漪卿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沒過多久竟然嚎啕大哭起來。琉璃有些微怒,盯著漪卿就罵:“就你這個樣子還想去報仇?是不是你大小姐和王妃當慣了?早已是那深閨大院小姐的命,如此嬌生慣養,真不知方易民是不是待你太好了?以至於現在如此嬌氣?現在受不了就立馬不要學了,在嶽西做你的大小姐,組織上下會侍奉你的。”漪卿看著琉璃生氣的臉止住哭聲愧疚的說道:“是,娘親,我知道錯了,我會盡量克服恐懼的。”
琉璃看著漪卿一臉的委屈,覺得心疼,這孩子本就從小失去了母親的關愛,前不久才與之相認,沒想到又發生了那麼多事。琉璃真不敢想,若自己哪一天真的不在,她怎麼辦?琉璃消了氣拉過漪卿的手溫和的說道:“漪卿,不要怪為娘的殘忍,隻是為娘擔心你,我如果哪一天不在了,沒了嶽西,你在這世上該如何存活?你若想在這世上有立足之地,唯一的辦法要不有錢要不有權,若你兩樣都沒有,就得有本事,否則,漪卿,你會被人肆意欺負。尊嚴掃地,母親不奢望你能報仇,隻希望你能學到這一技之長防身護體,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不靠任何人自己勇敢堅強的活下去。”琉璃說著說著眼淚竟然流了下來,漪卿深知琉璃的用心良苦,有意把經營半生的嶽西交給自己,奈何自己能力不夠,漪卿想著便痛恨自己的軟弱。漪卿暗自下決心一定要克服恐懼,好好學習巫蠱之術。漪卿擦幹淚眼,反握著琉璃的手說:“母親,我懂了,我知道自己選的是什麼樣的路,我想不管前方如何艱難,我都會堅持下去的。”琉璃露出欣慰的笑容,輕輕撫摸著漪卿的頭,“好孩子。”
沈玨萬萬沒想到回府之後司馬懿竟然在府中,司馬懿玩弄著手中的玉石扳指,嘴角噙著笑,說道:“沈愛卿這是去哪兒?為何如此時日都不見沈愛卿上早朝?朕通知了太監來你府裏請你,沒想到得到的回府竟然是你不在,沈愛卿啊,你這個內閣大學士加欽差似乎比朕這個一國之君還繁忙。非得朕親自來你府上請你嗎?”說罷臉色驟變,盯著跪在地上的沈玨,眼睛似乎都可以冒出火來。沈玨鬢角汗涔涔的流,大聲說道:“臣惶恐,臣惶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司馬懿抿了口茶說:“那沈愛卿應該知道朕想問什麼吧?不用朕親自問吧。”沈玨跪在地上雙腳都在顫抖,都說伴君如伴虎,自己為天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沒想到,最後還是得看君主的麵子。高興時他可以讓你成為這世上第二個有錢有權的人,不高興時所有人的性命在他眼裏也不過是螻蟻一隻。雖說司馬懿是千古明君,可還是那個位置上高高在上的人,他能俯瞰眾生,決定著這世上的生殺大權。沈玨跪著說:“臣。。。。臣去嶽西了。。。”司馬懿恩了一聲,讓沈玨接著說。沈玨繼續說道:“臣。。。。去嶽西是給王妃看病。。。。”
司馬懿說:“恩,很好,看來朕沒有看錯沈愛卿,好了,時間不早了,朕也該回宮了。哦,對了,王妃在嶽西這件事千萬不能給皇兄說,皇兄現在好不容易政事上手,若他知道王妃在嶽西,定會擾他的心緒,讓他專心政事。”沈玨回了聲是,便尾隨送司馬懿回宮。待司馬懿走後,沈玨喚來管家問:“你知道皇上是什麼時辰來的?為何不派人通知我?”管家有些無奈道:“本想讓人通知您,隻是皇上不讓人通知您,他說他要看看您要讓他等多少時辰,皇上來此也不久,大概也就一兩個時辰吧。”沈玨點點頭,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沈玨想著,嗬嗬,真不愧是皇上,自己都已經肝腦塗地了,可還是不能取到他的信任。,翌日早朝過後,司馬懿召沈玨在禦書房覲見,司馬懿看著手中的奏折漫不經心的說道:“沈愛卿啊,你是朕唯一在這個朝廷之上的心腹,什麼丞相啊,尚書的,別以為朕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要不看在他們是開國元老的份上,朕早把他們罷免了。隻有你是朕欽定的金科狀元,你滿腹的才華朕著實欣賞。隻是。。。。你看,朕如今的身體雖微微好轉,可是還是擔心朕哪天萬一就去了怎麼辦?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讓皇兄熟悉這朝政之事,隻是皇兄太讓朕失望了,自從那什麼方漪卿走後,天天在那宸王府夜夜笙歌,本來沒多少子嗣的司馬家,如今懷孕的倒是數不勝數。次日朝堂之上又稱病,接連幾日都是如此,派了吏部尚書一同他去西北看望災情,也是找了一萬個借口說生病。沒想到到夜間時,吏部尚書便來通報說這宸王府日日春宵都已經幾日了,大多數官員都不敢說,待朕去看那宸王府,簡直一片奢靡,就像前朝亡國的樣子一般。他畢竟是朕的皇兄,從小就失去了很多東西,本來這一切都是他的,隻是沒想到成了朕的,朕覺得虧欠皇兄,這才對他百般忍讓,沒想到他竟如此。。。。不成氣候。沈玨聽令,朕令你接近皇兄,喚醒其鬥誌,若皇兄不能出現在早朝當中,你也甭來了,收拾包袱回去吧。”沈玨領旨後走出禦書房,對著透明的天空深深呼了口氣,看來這差事並非什麼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