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與君安好與君別(1 / 2)

夜黑風高,更深露重,漪卿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大街上走著,她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自顧自的一個勁哭著。腦海中都是曾經那些美好的時光,他說她是走進他心尖尖的女子,他說他喜歡與她的琴瑟和鳴,他說他喜歡她的“落花時節又逢君,”他說喜歡看她傻傻的樣子。。。。。過去的美好並非如此容易抹去,漪卿多期冀那個溫暖的胸膛,那個拉著她的手,溫柔細語對自己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子。漪卿一直知道從他們的相逢便是一場錯誤,他愛的始終都是那風華絕代的伊月姑娘。讓他走進自己的內心便是悲劇的開始,那一幕幕一場場聲嘶力竭的痛楚無不鞭撻著自己的靈魂,內心一直告誡自己,那個自己曾經深愛的男子死了,如今的男人給她編織的美夢被他親手捏碎,蹂躪著丟給自己,外加一條人命。

如此想著越發傷心,不知走了多久,不知流了多少眼淚,突然碰到一個溫暖堅實的胸膛,微微抬頭卻看到還是那從容不迫如暖陽一般的微笑,漪卿動容,她如今就如被拋棄的小孩,無依無靠,突然看到如此令人溫暖的笑漪卿哭的越發傷心了。沈玨心痛不已,抱著漪卿說:“別哭了,這不我找到你了,我們回家吧。”輕輕拍著漪卿的背安撫著她,漪卿聽到他說回家抬起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他,道:“我們還有家?”沈玨微微一笑,無比堅定的點著頭說:“對,我們還有家,我們回去吧。”漪卿破泣而笑,怎麼忘了,她還有一個愛她如生命的男子,他從不對自己發火,一直驕縱著自己,他總讓自己吃胖一些。說這萬貫家財養一頭小肥豬足矣。他喜歡玩弄她鬢角的頭發,溫柔的喚著自己的名字。他喜歡什麼都擋在身前,一如那溫暖的港灣,他的懷抱是療傷的聖地。如此一想,漪卿心中感到無比溫暖,身子越發蹭著沈玨。沈玨身子微微一動,看著懷中的女子,欣慰一笑。

回府之後,沈玨親自為漪卿梳洗,兩人一句話不曾說。脫下那衣不蔽體的衣裳,看著身上淤青的痕跡,沈玨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沾了溫水替漪卿慢慢擦拭。漪卿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的一舉一動早已刻入了她的心頭,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如此從容不迫。待一切整理之後,漪卿結巴的說道:“我。。。。。”沒想到剛開口便被沈玨用指頭放在唇間說:“噓。”他輕輕的撫摸著漪卿頭發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可是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哪怕這天塌了,也有我為你撐著。你如今累了,趕緊睡吧。”漪卿心中一暖,眼淚水打轉的流出來,“沈玨,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做,我早已是殘花敗柳,以你這樣的官階大可尋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你如此。。。。我心有不安。”沈玨抱著躺下,輕輕在她耳邊細語道:“沒有值與不值,隻有悔與不悔。”夜未央,情纏綿,多年後的漪卿想起這樣的夜晚無不感慨這世事滄桑。

司馬宸回去後閉門不見,獨自在竹園裏坐了一宿,剛回來便得知前些個日子翰林學士得一嬌妻,聽聞是名動天下,有傾國亦傾城之姿,可惜那沈大人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主。成親多日都不曾有人見過他的嬌妻,有人說他是金屋藏嬌,有人說那女子雖美,可是是悍婦一個,沈大人怕了,如此才這般。可是這些流言到了沈玨耳邊,他也隻是微微一笑,不曾有任何動作。司馬宸聽了不禁感到好奇,得一嬌妻,傾國傾城?看來這沈玨真是好福氣,有時間還得去府中拜訪拜訪。司馬宸眼光冷厲,敢搶我司馬宸的女人,看來是活膩了,我不玩死你,真是便宜了我這王爺。司馬宸不是不知沈玨是司馬懿的心腹,也不是不知司馬懿背著自己做了多少對不起自己的事。可是自己都忍了,司馬懿如此無非是為了王位,想讓我更加專注的學著如何去做一個合格的統治者。可是不代表自己能接受他所認為好的方式,當初他去顧府請自己的時候聽太醫說他活不過來年的開春,沒想到這一活居然連澈兒都長大了。澈兒每次看見司馬宸都問自己,為什麼舅舅臉色一直蒼白,自己也不好跟他說什麼,也隻好敷衍道:“那是因為你皇舅身體不好,這個日都要靠著藥材來支撐,如若斷了藥材,你皇舅的命可就沒有了。”澈兒一臉天真的說:“那皇舅死了之後那皇位不就是父王的嗎?死的好死的好。”

司馬宸大怒,一巴掌打在司馬澈的臉上,三歲的司馬澈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柳羽瑩聽見哭聲聞訊趕來,看著澈兒哭的如此傷心,柳羽瑩趕忙抱起澈兒,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澈兒哪裏說錯話了?如果他哪裏說錯了,作為他的母親我也責任,隻是請王爺看在澈兒還年幼的份上免去體罰吧,再怎麼說澈兒也是王爺的親生兒子。”司馬宸怒瞪著柳羽瑩,柳羽瑩抱著哭泣不已的司馬澈,一句話都不敢說,頭也未曾抬。許久過後,司馬宸開口:“好了,其實本王也反思過自己是否太過嚴厲,隻是這次算了,下次再說錯話,本王定不輕饒。”柳羽瑩鬆了口氣,對澈兒說:“澈兒,聽見沒有,你父王原諒你了,你下次可不許亂說話了。”澈兒停止抽泣,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司馬宸覺得有些累,自己便先回書房歇息去了。柳羽瑩看著司馬宸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分,這難道就是自己想要的愛情嗎?她不是不知道他心中最愛的女人是誰,也不是沒有為當初幼稚的行為後悔,隻是這世上本無後悔藥,當初既然都決定的事,又何必後悔呢?隻是看看如今的司馬宸,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雖說不像前些時日的紈絝不堪,可是這脾氣秉性早已改變。她寧可他活的快樂,她也不願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