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赭抻了個懶腰,咧嘴說道,“你當來遊山玩水,還搞野炊?你這邊一生火,精通追蹤術的人,幾裏之外就能聞到。”
納蘭嘯月在洞口停下,轉身環抱雙手,打趣道,“依你之見,我們隻好抱團取暖了?就人有鼻子,野獸今晚全都鼻塞?我們兩個大活人湊一起,等同豐盛晚餐,來一兩隻倒不怕,要是來一群,你還能放開喉嚨,和他們對吼,宣示山洞主權啊?”
“我衝上去就咬它一嘴毛,行不行,切,一看你就沒出過遠門。”
李赭走到洞口,在納蘭嘯月懷疑的注視下,取出一個小瓶子,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倒在了山洞外麵的區域,頓時傳來一股辣眼睛的味道,熏得眼淚都要出來。
“什麼東西?比屎還臭啊!”
“鼬灰,亡命天涯的神器,野外過夜的保護神。不用生火,照樣能防止野獸靠近,睡個安穩覺。”
“野獸是不敢靠近,但我們睡在裏麵,過一夜不被熏成臘肉?”
“真是沒見識。”李赭走回來,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液體倒在兩張手帕上,隨手遞了一張過去,“搭在鼻子上就不怕了。”
納蘭嘯月半信半疑接過來,湊近鼻子,聞到清涼醒腦的淡香,正好衝淡鼬灰的惡臭。
看向李赭的眼光頓時變了,尋思此人是不是自小被父母遺落深山老林,最近才回到城市。
“你還有幹糧嗎?”
“我準備幹糧幹什麼?”
李赭搖頭苦笑,對富二代的鄙視,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取出一個葫蘆,以及兩塊幹癟的大餅,遞了一塊過去。見納蘭嘯月幹瞪眼,知道他錦衣玉食,平時舒服慣了,必定難以下咽。
“整天沒有進食,將就吃點,又不是宮裏,還能搞出一台宴席來?”
李赭說著,自顧自啪嘰啪嘰吃起來,順便觀察了一下環境,心想湊合住一晚,明早再想辦法。
納蘭嘯月猶豫的接過來,隻吃了兩口,就索然無味。
山風帶著寒氣,直接往山洞裏麵灌,幸虧都是習武之人,並非不能忍受。
外麵全是呼呼風聲,連聲野獸的嚎叫都聽不到,倒是出乎意料。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徹查這件事,我這樣綠色無公害的一個人,竟然有人把算盤打到我身上。真是!”
納蘭嘯月心態雖好,不過罕有這樣受罪,折騰了一天,不由有些抱怨。
李赭喝了口水,“回得去再說吧。現在已經分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來殺你還是殺我。你也是,買了梟鐵,不趕緊回家撈裝備,到處晃悠幹什麼?”
納蘭嘯月一肚子不爽,少爺病犯了,回嗆道,“我喜歡!”
“是是,你高興就好,但是……”
他忽然收聲,眉頭同時皺起來,納蘭嘯月警惕的看了一眼外麵,也站了起來。
靜謐的黑暗中,枯枝斷裂的聲音隱隱傳來,兩人交換眼神,潛步行到洞口兩側。
“這麼快?比要賬還狠啊!”
“不是叫你清理痕跡了嗎?不過不用急,既然踩斷了枯樹枝,可見不是什麼高手,氣息也不強。”
沉聲對答之後,兩人像蜘蛛人一樣,無聲無息爬到山洞頂端,低頭注視著著洞口,等徑出手機會。
荒山野嶺,清冷的月亮,照進山洞裏麵,說不出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