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曾經的霸主，在五千年前的亂局中，統治北方五十年。浩如煙海的史冊中，也算得上個人物。
“當然聽說過，曾經的一代霸主。修為達到滅道七階，位列神王，占據東方世界半壁江山。若非急於突破末世之狂，走火入魔身亡，必能統一整個東方世界。”
李赭說到這裏，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眉頭微微蹙起。
虛影女子臉上浮現陰雲，頃刻轉為狂怒，“一代霸主？他也配！今天我聽了無數笑話，這個無疑最好笑。”
李赭好奇道，“你這仇恨輻射未免太遠了吧，連五千年前的人，都和你有過節？”
虛影女子眸中滾動著火焰，嘴唇緊緊抿在一起，片刻說道，“何止是過節，簡直不共戴天！人類常說兩種仇怨非報不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比這嚴重千萬倍！”
“恕我孤陋寡聞，想不出還有更大的仇了。”李赭不解，扭頭在樹幹上無聊拍打，動作忽然停住，極其緩慢的回過身，用凝滯的語氣吐出四個字，“亡國之恨？”
“差不多，背叛！”
虛影女子眸子冷冷眯起，射出隆冬的寒冽，撐在地上的手掌握成拳頭。
“他本是北方名不見經傳的馬賊，在我們幫助下逐漸聲名鵲起。我們幫他爭奪天下，作為回報，他答應幫助我們找尋止戰之鑰，並信誓旦旦要奪回人族天性，誰知道，得了我們種種好處之後，最後還是逃不過一己之私。”
合作與背叛，千古不變的雙刃劍。
又是背叛，還是背叛。
驀然，李赭意識到一點關鍵，審視道，“你們？”
“我們！和我一起出來的，還要兩位皇兄。鏖天荒不信守承諾也就罷了，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該有防備之心。可他放棄的原因，卻是害怕找回天性，人類擁有掌握命運的力量，影響他的統治，在一步之遙的時候放棄了。人族就是這麼無恥，無盡的貪婪，為了權利，同胞唾手可得的利益，關鍵時候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李赭沉吟片刻，嘴角泛起深刻的笑紋，“所以，你們殺了他？”
虛影女子冷哼道，“收起你審視犯人的目光，魖族遠比人族誠實的多。是他騙我們進入結界，要把我們封印起來，讓秘密永遠掩埋，再去做逐鹿天下的美夢。”
“我們傾盡魂力，將其擊殺。我兩位皇兄當場魂飛魄散，我運氣比較好，被最後的力量衝飛，隻是受創巨大，在虛空中飄蕩了上千年，意識漸漸蘇醒，依附在這古樹之中。”
“又是一場陰謀和背叛的盛宴。”
李赭不勝唏噓，最後下了結論。
當年那一戰，必定驚天動地，可惜沒有任何記載，成為一段煙消的往事。
史冊對鏖天荒的記錄，極盡溢美之辭，處處留白著可惜可歎。得出的結論都是，假使他沒有意外身死，定能成為萬年以來，首度統一東方世界的霸主。
當然，那是李赭上一世未崛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