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裏竟然沒有屍體,這實在匪夷所思。
難道說張凡將屍體埋在了別處,這裏隻是個擺設?
正當我轉身抬步欲走的時候,腳下一種粘稠的異樣感覺漸漸湧了上來。隻見我剛剛拋出的土壤堆裏滋滋的流出黑色粘液,空氣漸漸被渲染的殷紅,夾雜著令人反胃的臭雞蛋味。
來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的天空,這會子烏雲密布,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此等不祥之兆定有大邪之物。
看到此情此景,我除了攥緊糯米和狗血袋,腳下陷入粘稠的泥漿之中,任憑我如何使勁就是無法挪動一步。
黑色的粘液由土壤中冒出,漸漸彙聚到一處,混合著殷紅的水汽,漸漸融為一個血淋淋人形,仿佛被生生的剝掉了人皮一般。
忍住胃裏翻滾,眼見那人形就要動身朝我爬過來了,我甩手一把糯米。
“我的皮,還來,我的皮!”融合的人形流動著朝我湧來,眼看就要觸到我的腿了。
我的後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仿佛就要皮肉分離了。動彈不得,我隻能瘋狂的揮灑糯米和狗血。
可奇怪的是糯米灑落黑色的粘液之上,並沒有黑煙冒出來,仿佛融入了黑漿之中,對他並無任何影響。而狗血卻化作血霧浮在融漿上方。
這不科學啊,糯米和狗血是專門對付無邪之物的,怎麼到了這裏就完全失效了呢?
絕望和恐懼如同烏雲一般,鋪天蓋地。
更糟糕的是那流動的黑色融漿已經纏上我的小腿肚子,一圈一圈的爬上來了。
黑色的融漿中仿佛有無數個觸手一般,密密麻麻的吸附在我的皮膚上,從我的沒一個毛孔滲入。
漸漸地我感受到腳腕處一種酸麻腫脹的感覺襲來,天,這是在剝我的皮嗎?
我戰栗著睜大眼睛看著腳腕處的變化,卻又無能為力
早知道真不該聽白衣姑娘的話,來這麼個邪門的地方。
正當黑色融漿順著我的大腿漸漸爬到我的腰部的時候,突然黑色融漿仿佛受到了水流的衝擊一般,瞬間落在地下,化作一灘血汙。
白衣姑娘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雙腳浮立在我的麵前,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腿腕處腫脹的皮膚。
看到白衣姑娘,我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恨不得跪下來求她趕緊帶我離開。
可是我忘了她也是個鬼,而且還是個有怨必報的惡鬼。
白衣姑娘眯眯眼,又仰頭看看就要壓到頭頂的黑雲,突然變臉,七竅流血,長舌從肚子裏甩出來朝地上黑色的融漿掃去。
而那原本糾纏在腿上的融漿,此時仿佛活過來一般,混合著泥土扭成一條長蛇。
兩個鬼一舌一蛇當著我麵扭打在一起,地上塵土飛揚,天上黑雲翻滾,陰風淒淒。
狂風刮得我站不穩腳跟,我突然發現我的腳竟然能夠動了。
趁這個機會,我當然是走為上策。
可是還沒等我跑出百米遠,身後一個涼意掃來。
渾身發黑的白衣姑娘滿臉怨氣立在我的麵前,雙眼外凸,黑色的融漿從她的眼窩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