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啥?男子漢大丈夫……走!找個地方先吃飽喝足!”
雲水領著那青年找了一個就近的小飯店,空間不大,但挺整潔。雲水往裏一進,那老板慌得跟接天神似的,刀削臉笑出了一朵雞冠花。可是,一看那小青年往裏進來,老板卻緊走兩步想去阻攔,雲水眼一瞪說:“怎麼?我弟來吃飯不行啊?”
那老板一愣,隨機在臉上重新堆起笑容說:“啊?行行,當然行!我是怕這門太死了,你弟推不開……”標準的屁話,那青年已經站在了門內了,那門還在那裏搖晃著呢!
“一隻燒雞,撕開撒香菜!一盤蛋花伴炒西紅柿,一小盆小鯽魚湯,放幹醋。兩罐啤酒,什麼牌子的都行!快點!”看著幹脆利索要菜要湯的雲水,那青年有感動了,眼圈兒又紅起來。
“好嘞,稍等!”
雲水給那青年倒了一杯茶,自己沒有喝,等他喝了杯茶後,才問他姓什麼叫什麼,家在哪裏,到現在連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還沒有。
“叫丁丁,哦!這不,都在這裏呢!”小青年把自己的身份證掏了出來,還與一個破手機放在一起。雲水告訴他不能這麼放,身份證、銀行卡等都不能與手機、電視放在一起的,那會銷掉上麵的磁性的,讀取不到上麵的內容的。
“我手機早沒電了,也沒有花費了……”
雲水捏著身份證放近了點,最近他發覺自己的視力又近視厲害了,仔細一看吃驚不小,“哇!你我是老鄉,同省同地區同縣還同鎮同村,你在小梅林村的丁曉莊,咱倆怎麼會不認識呀?哎!丁丁,我是小梅林村的雲水,還當著村長,還任過灘口鎮的副鎮長,代理書記,你也不認識我嗎?”
丁丁喝口水,搖搖頭,定格在那裏盯著雲水看一會兒,說:“我們在丁曉莊是單門獨戶,我又是個孤兒,跟著個老光棍叔叔長大,考高中那年,叔叔也死了,我就上不成學了。一個人跑出來討生活,結果沒技術沒學曆找不到固定工作,四年多了,什麼錢也沒掙著,饑一頓、飽一頓的,過著乞討的生活……”說著說著,丁丁難過得伏在飯桌上哭了。雲水想,這丁丁正好與自己的時間段錯開,他在家時,雲水在外麵上學、打工,雲水回村當村長時,丁丁正好在外打工。難怪兩人一點相識的同村鄉親的意識都沒有。菜送上來了,雲水拍怕丁丁的肩膀說:“好了!苦難過去了……吃飯!以後哥幫你!”
丁丁抬起頭信任地點點頭,抹掉眼淚,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看吃相,他是真餓了。風卷殘雲,等雲水看著丁丁把那一小盆魚湯喝得見底後,桌上僅剩下少半個燒雞時,把兩罐啤酒打開了,兩人慢慢地喝著啤酒,聊起了天。
“說說你的傷是咋回事?”
“那天不是搶了那大學生的這被你追上了嗎?我聽你的話,答應了你不再做壞事,堅決不再偷人家東西了,可是沒想到,就一次就被這一地區的賊頭知道了,有一天,帶人找到了我,說我不懂規矩,做活兒也不知拜拜碼頭,然後要我跟著他們做活兒,一天交給他們500元錢,在這一區域隨便偷隨便搶,出事由他們罩著,多勞多得。否則見一次打一次,直到打出蘇州城,或者打死運到海裏喂魚。”
“啊?一些個蟊賊這麼猖狂……”雲水剛說一句,丁丁便擺手製止了他,回頭看看飯店裏沒有其他人,老板也沒有在附近,才壓底聲音說:“哥!別大聲說話,這些人與官與商都有聯係,說不定這老板或這裏麵的夥計就是黑道上的小人物。黑道有黑道上的規矩,吃哪一路飯的就是吃哪一路飯的,不能越界也不能跨行,誰要是不守規矩擋了別人的財路又不為這一路上的老大服務,那你就要倒黴了,非整死不可。”
“哦!就是因為你不答應跟他們做活兒,交給他們錢,所以就把你打一頓!是吧?”
“是!就這還是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又沒有搶到東西,這才打得輕點,讓我一個星期都沒有起來床……”
雲水心裏明白,蘇州市內有如此的黑暗人物,其他地方也不會沒有,恐怕芝麻小縣裏也少不了吧?偷車、搶包、撬門開鎖的事也偶有發生,這“以惡製惡”之法不可取,但借惡除惡可否一用呢?於是,雲水決定幫助丁丁改變他的生活狀況,讓他走向一條光明之路,將來也好為鄉親們做點好事。
“丁丁,記住哥的的話,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男人嘛!在人之下時,要把自己當人;在人之上時,要把別人當人!”
“嗯!這個道理,我明白!初中時,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這樣幾句話:什麼是真男人?意氣風發時,高歌猛進;頭破血流後,飲血低吟;滄海橫流間,寵辱不驚,當稱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