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從南邊望過來的目光帶著憤怒——以及一絲畏懼,其餘所有人都目光火熱看著許浪,一個以刀成名的年輕人,卻一刀未出就晉級了這屆仙會的四強,沒有運氣,全靠實力,八進四一戰,甚至將仙盟三巨頭之一青鸞宗的最強弟子壓得毫無還手之力,而且還是沒有出刀。
他究竟有多強?
在與藺春蟬一戰之前,許多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這一戰過後,這些答案都有些無法肯定了,除了了解許浪真正實力的蘇素和東方戰天,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每當覺得自己猜到了許浪的極限時,他卻用行動和一場場勝利顛覆了人們的猜測,告訴他們,我比你想象中更強。
於是沒有人再去猜許浪的極限,因為那樣做隻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郭師兄,你要小心些了。”許浪小聲提醒郭厚土。
藺春蟬慘敗,楚人非常憤怒,羽有可能會在郭厚土身上為仙盟找回顏麵。
郭厚土憨厚地笑了笑,楊楊手裏黑不溜秋的六尺“燒火棍”,一步跨出甲板,飛下四方台。
八強最後一戰,羽對郭厚土。
除了說這個人很帥之外,很難用別的語言來固定羽給他人的其餘印象,他穿一身月白色絲綢長衫,玉樹臨風,一張俊臉沒有表情,卻不會讓人覺得他很冷;明明天賦超群,卻沒有絲毫傲氣;一雙白皙的手明明很瘦,卻令人無法質疑他的強大,他的眼神是極致的平靜,就像一潭死水,卻清澈見底。南楚仙盟年輕一代中的最強者,就是這樣一個一身矛盾的人。
他取出了自己的劍。
“劍名青峰,仙階上品,長兩尺六,寬一寸半,重十斤四兩,削鐵如泥,無堅不破。”
這是羽第一次向對手介紹自己的兵器,意思是,郭厚土算是自己在這場仙會大比中遇到的第一位真正對手。
感受到對方真誠的尊重,郭厚土朝他施了一禮,將燒火棍橫在胸前。
“無名鐵棍,仙階中品,長六尺,重一百八十斤。”
羽點了下頭,伸出一手,“請。”
麵對確確實實比自己強大的對手,郭厚土並不矯情推辭,毫不客氣一棍砸過去。
為什麼郭厚土把絕大多數時間都耗在鑽研煉器上的同時,還能擁有十分不俗的戰鬥力?那是因為,他在揮動鐵錘打鐵的時候也是在錘煉自己的武技。
這簡簡單單的一棍看起來就像是在砸鐵,但是,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揮動了多少次鐵錘。
十萬?百萬?
無可估量。
當!
勢沉如山的一棍,羽隻是簡單橫起劍鞘就擋住了,瞬間拔劍出鞘,反手就是一劍刺出。
黑鐵棍回收,用另一端棍尾橫著一掃,又是當的一聲,將青鋒劍撥開,棍尾順勢往前一捅,直接捅向羽的腹部。長棍末端平平,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威懾力,但如果這一棍捅中了,羽的腹部必然會出現一個血窟窿。
兩人貼身近戰,叮叮當當的鐵器交擊聲不絕於耳。
看起來就像俗世的江湖人士打架一樣,沒有劍光,沒有棍影,許多觀戰者都是一頭霧水,這兩人到底在鬧哪樣?仙人爭鬥不都是飛來飛去劍光縱橫的嗎?
隻有修為不比兩人差多少的人才能看出其中凶險。
兩人都是在互相試探,將靈力灌注在兵器裏麵,卻凝而不發,但是一旦對手露出破綻,下一刻那澎湃的靈力就會瞬間迸射而出,一招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