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人生初見(1 / 2)

靜夜安眠,微風徐來,細雨搖曳。像綿綿長長的一條條晶瑩水線,從天空飄然而落,悄然無聲的,洗滌著這個安睡在大山深處古老的不知名村落。

“咦,下雨了。”

村落裏的孩童們,打開門的刹那,眼裏大都閃過幾分欣喜,聲音也有那麼一種說不出的輕快勁。他們也許並非是對下雨真正意義上的期盼,或許隻是單純的覺得變了個天氣,對這一新奇生活的一種由心而動的單純喜歡。

可憐的狗兒今天並非是自己從床上醒過來的,而是被他老子從床上揪起來的,所以他當然也就沒什麼好心情來和這一不期而至的雨天來一次美麗的邂逅了。

狗兒簡單的吃過飯後,這次並沒有聽著母親千篇一律的嘮叨,而是由平日裏不怎麼言語的父親宣布了那個等同於狼來了的通知。從今天起開始要定時去族長爺爺那裏學字。頓時他就感覺一陣頭大,吃飯時,在他小腦袋裏就不禁幻想出一個畫麵,畫麵上他頭上飄著一堆七扭八曲的小細線,糾結在一團組合成一個個不同的圖案在頭頂上滴溜溜轉圈,慢慢圍成一個巨大的迷宮,把可以困在其中,自己怎麼走都走不出來。想到這裏他就感覺前路一片黑暗,趕忙晃了幾下小腦袋,把這可怕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狗兒從牆上隨意扯下一個大點的鬥笠,嘴裏隨意嘟囔著幾句,就慌慌張張的半跑著出門去。

村落裏族長授字,是自古傳承下來。一般來說是每隔幾年,在村落孩童都長大到一定年紀後,由族長通知授課時間,集合年歲差不多的孩童一起到族長居所學習,三日為隔,一季方結業。

屋外依舊下著小雨,霏霏碎碎,打落在狗兒裸露的臂腕上,濕濕黏黏的。給小狗兒本來就不順暢的心情,更添幾分不爽,一路上罵罵咧咧的嚷著“賊老天。。鬼天氣。”往常覺得很近的一段小路在今天也覺走的格外的漫長。

遠遠望去,族長的兩層奇異形狀的小屋屹立在風雨中,拔尖的建築,分外有幾分惹眼,隻是平時瞧著習慣了,除了顏色玄黑外並沒有感覺其他奇怪的地方。狗兒由遠及近慢慢走來,轉過一個小彎兒,才算是看清小院的大貌來。除了中間的雙層建築,兩旁個坐落著一層小點的石屋建築,好像村子的大部分結構都是如此。一個較自己小院要大上幾分的院落裏,在空閑地方,疏疏密密的種著一些奇異的植物或者樹木。一圈低矮的木柵欄堪堪隻到自己小胸脯,和墩子家的一比,著實要低了太多。木柵欄由房屋兩邊分散圍成一個圓形的院子,院落並無木門之類的。

狗兒在門口打量了一會,躊躇一番,就躡腳走了進去。走進院落,順著石子小路小心的走著,中間的屋門是虛掩著的。

狗兒在門口來回晃蕩了幾下,眼神不覺被屋簷底下放著的一排整齊的鬥笠吸引了過去,抬腳走過去,把自己的鬥笠也在末端擺好。眼神亂瞄間,隻見牆邊樹立著一根獸皮包裹的奇怪木棒。狗兒大感好奇,伸手拿過來就鼓弄起來。兩隻小手靈活的伸進去,探出來,在邊邊角角,左推右摸。沒弄上幾下,隻聽“哢”一聲,奇怪獸皮棒子忽然像鳥羽一樣嘩啦展開來,獸皮也像一張巨大的圍蓋一樣鋪展開來,狗兒見此大喜,雖不知用途,但頗覺幾份好玩。又照著剛才的步驟鼓弄幾下,展開的獸皮棒子又“哢”的一身閉合成原裝。狗兒眼睛瞅著這根奇怪木棒,感覺有趣,竟玩起興致,裏裏外外,來回戳刺摸推好幾遍。

隻聽“鐺”一聲,一小截扁竹片應聲落地。狗兒拿起竹片一看,露出有幾分詫異眼神,沒怎麼在意。但在推弄起來,發現獸皮木棒不會像原來那樣展開,才覺察到出了問題,竟把著奇異物件玩壞了,趕忙走過去把小竹片撿起來,拿在手裏反複揉捏查看,發現怎麼也不能安回遠處去了。眼珠一轉,大著膽子,用力的掄起小胳膊把竹片遠遠的丟了出去,低頭想了一會,又拿起木棒,擺弄成原來樣子,規規矩矩放在了原處。伸直小腰,深深吸幾口空氣,待心情平複,才裝模作樣的推門屋門走進去。

狗兒探頭進去,隻見屋內除了墩子外還有五六個小孩隨意或坐或歪的席地,抬著頭細聽著,看見有人進來都抬頭凝視門口,而正對麵則是一個老人少許佝僂的背影,正在朗聲和孩子們聊著天。墩子正擠眉弄眼的向狗兒打著暗號指示他給先生打招呼,狗兒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明白是什麼意思,剛張嘴正雨說話,沒想到這個時候老族長剛好也轉過身去看,長大的嘴巴想閉也閉不上,老半天才諾諾說了一句:“族長爺爺。”台下的孩童看到他滑稽的模樣,都哈哈捧腹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