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卻笑了。親昵的,回蕩在我耳邊,說話的聲音也是低沉的、魅惑的:
“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想。等你想清楚了再好好告訴我。”
“陳玨……”我有些不安,隻能叫他的名字。他卻依舊隻是笑著,伸手溫柔揉亂我的長發。依稀間,像是許穆安手中的溫度。
透著一種兄長般的親昵,安穩如初。
我輕輕閉上眼,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的很多年後,我在那些無法安眠的日子裏。都想起過這一次的擁抱。
男子的體溫很暖,微笑英俊而迷人。
以至於我如此沉醉,幾乎萬劫不複。
相擁過後,他放開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男子英俊的臉上似乎有些別扭害羞。
我也不大自在,所以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說話。
半天,我才開口,說了一句不太著邊際的話:
“喂,陳玨,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麼?”他似乎有些迷糊,英俊的臉上還是很紅,笑容有些微的孩子氣。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把心底盤旋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以後別喝這麼多酒。”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卻愣住了。像是被雷劈著似的,臉上維持著上一秒的表情不變,有些滑稽可笑。
我想到自己難得這麼多事,也的確有點窘迫,隻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卻還是固執的不說話,在等他的回答。
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他別喝酒了。
這次的胃出血,真的把我嚇得不輕。
而他也在沉默,我猜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隻能用力看著自己的腳尖,越來越窘迫。也隱隱有些後悔,不該多管這些閑事。
正胡思亂想著,卻聽見他的聲音,並非回答,他反而問了我一個問題:
“為什麼不希望我喝這麼多酒了?”
他問的太過認真,反而讓我怔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不禁有些無語,忍不住語氣也多了幾分訓斥和抱怨:
“這還用問嘛!你今天這樣再多來幾次,非嚇得我心髒病不可!!”我自顧自說著,說完以後才察覺到不對。趕緊抬頭,卻正對上眼前男子得意的笑靨:
“今天我這樣,你很緊張麼?”
“陳玨!!”我又窘又怒,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吼他的名字吼得暴怒十足。
他卻一點也不在乎,依舊笑的眉眼彎彎,語氣也是好沒正經:
“嗯!你男人我在這了——”
我聽著他那得意十足的笑聲,氣得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我對著眼前這位爺怒極反笑:
“誰是我男人,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喲!許穆晴,你可別不認賬啊。你爸可是親手把你交到我手上的。就今晚的事,你沒失憶吧。”
“那是我爸看你酒量好,被你忽悠住了。要我把您老今兒個喝得胃出血的事告訴我爸,估計他老人家就得改主意了。”
“切!”他嗤之以鼻,冷笑道:
“你當你爸沒腦子了。選女婿看酒量,有這麼兒戲的爹嗎?”
“這還不巧了。我家就是這樣,要不我把您老人家今天光榮胃出血的事告訴我爸,看我爸還能把我托付給你不?”
“喂!許穆晴,這麼丟臉的事你別說啊!!”
……
我倆一來一往,唇槍舌戰互不相讓。卻也是難得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美好一刻了。
回家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可是想不到媽媽還沒睡,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見我回來了,頓時便露出一個慈母般的笑容,聲音也溫和親昵:
“穆晴回來啦。和陳少又去哪玩啦。”
“就隨便走了走。”我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就想上樓去休息。誰知媽媽卻叫住了我:
“對了,穆晴。你不是想讀研嗎?媽媽幫你在你們學校找了幾個研究生導師,都是很不錯的教授。要不抽個時間去見見?”
我頓時就像被什麼東西噎著似的有些惡心難受,陡然就想起今天爸爸叫我畢業後去公司上班時她的表情。我在心底冷笑,嘴上卻還是淡淡道:
“再說吧。我還不一定就讀研。”
這話似乎把她堵得一噎,片刻才重新露出笑容,聲音也有些訕訕的:
“是媽多事了,你早些休息吧。”
“嗯。”我應了個單音節後,便不再理會她,轉身上樓,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