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看著眼前那杯仿佛白水一般的酒,濃重的酒味讓我很不適應。而這麼一杯下肚,就算酒量好點的男人喝了都怕得有些撐不住。又何況我本來酒量就不夠好,之前也喝了不少酒。
看著他這明顯就想把我灌醉的架勢,我心底冷笑。不去想他把我灌醉了想做什麼齷齪事,隻是抬眼冷冷望著他。便見他那張豬臉一臉興奮的看著我,看得我幾欲作嘔。
黃主管生怕我又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讓公司這筆生意泡湯。所以用一種警告似的目光狠狠瞪著我,一些話也是不言自明。
我視若無睹他的警告,隻是端起桌上那個大號的玻璃杯。聽見身旁的黃主管仿佛舒了口氣似的喟歎,心底冷笑。然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就走到張總身前,然後抬手把一整杯白酒順著他的頭澆了下去。
做完這件事後,我終於覺得自己一直壓抑的心髒痛快了些。轉身拿起自己的包包,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間包廂。
雖然動作從容,姿態優雅。但其實我的心髒跳得很快。
第一次做這樣幾乎算得上瘋狂的舉動,我覺得心髒似乎都要不聽我的指揮。血液用力的在身體各處流動著,幾乎要破皮而出。
我走出包廂後,便用力奔跑起來,幾乎撞到幾個端著托盤的服務生。
而我不管不顧,隻是用力奔跑。
仿佛這樣跑著,就不用受任何的束縛。
可以自由自在,沒有負擔。
翌日,我去公司的時候。無疑便感受到了公司各處傳來的低氣壓。
一路上都有人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我,而迎麵撞上的黃主管更是臉色難看。不太友善的瞪著我,他冷嘲熱諷的說話:
“喲!我們的大小姐來了!您還敢來啊?您知不知道您讓公司損失了多少錢?您知不知道您昨天得罪的那位是誰!?”
他一連串的問話吸引了許多人矚目的目光,我勉強鎮定了心神,正想著要怎麼答話。便見小茹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淡淡望著我,眼珠裏似乎也含了一抹看好戲似的好整以暇:
“許穆晴,總經理叫你過去。”
我無心去探尋她眼底深處的意義,隻是匆匆點了點頭,便進了總經理的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總經理正在打電話,我敲門進去的時候,他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繼續低聲對著電話那端的人低頭做孫子:
“張哥,真的不好意思。我一定給你交代,你放心放心……是,是,我倆什麼關係……我一定好好教訓她。是,是,您放心……”
他小心翼翼的說著話,而電話那頭明顯就是昨天那個猥瑣的胖子。
我知道自己昨天的事情的確有些欠缺考慮,但我自認並不算做錯。畢竟是那胖子先不尊重我的,我又何必給他好臉色看。
我這般想著,總經理總算掛了電話。
“林總……”我才叫了兩個字,就被他揮手打斷。那個本還算慈祥溫和的上司此時隻是陰鬱的望著我,說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別叫我林總。我們公司請不起你這尊大神。”
我愣了愣,第一反應是以為他知道我的身份了。因為是抱著來學習的態度,所以我和爸爸商量過了,並未公開我的身份。聽見他這句話時,我以為他是知道了。正想說點什麼,卻聽見他又開口說話了:
“許穆晴,你一直也是個有分寸的人!這件事怎麼這麼欠缺考慮!你知道你昨天的行為給公司造成了多惡劣的影響麼!你知道我們要靠多少人力物力資源才能去挽回這些影響麼?”
我沒說話,被他說得也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便隻能低頭不語。
他卻歎了口氣,聲音也有些焦躁: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對付不了張總才叫小茹去的!你沒事硬貼上去幹什麼!?”
我被他這話說得一怔,下意識的就反駁道:
“小茹說她不舒服。而且就算我昨天真的衝動了,但也是張總不對在先,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錯。”
“你懂什麼!”林總沒有好氣的吼了我一句,似乎有些上火。好半天,才冷聲道:
“我剛才已經給張總打過電話了,他很生氣。所以我必須得對你做出處理,我知道你也是上麵下來的人。也沒犯什麼大錯誤,但是很抱歉,我真的很難做。所以,許穆晴,你被解雇了。好了,就這些,你出去收拾東西吧。”他說完這些話後,就把一張名片放在辦公桌上,示意我快點取走。
我卻完全怔住了,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把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
“林總,我真的不明白這個張總有什麼值得我們這麼顧慮的。據我所知他提供的貨源並非是最好的,我查了一下,和我們合作的幾家企業都比他家有實力和信譽,我們能買他的貨對他來說就應該算是好事了。為什麼我們還需要對他這麼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