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畏縮著身子躲在墨染的身後,手心不止的淌著汗,腳掌頭皮逐一開始發麻,小小的臉蛋上寫滿了驚慌失措,擁擠的人群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怕,那一張張喋喋不休的嘴巴,和吵雜的嗓音無不讓她感到恐懼。
原本偷偷遠遠跟著墨染的她,來不及思考做出了本能的反應,現身來到墨染的身後扯住了他的衣角。
爹爹走後,墨染便成為了她世上唯一的親人和依靠,十年來雖然他們從未相見,就如參商分隔兩地,墨染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可至少她心底是已這麼認定了。
“師妹?”墨染如墨的眼光質疑的再次望向她。
她一身淡藍的百褶如意裙,婀娜多姿的身段,細致烏黑的長發簡單的束於腦後,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怯怯的表情著實惹人疼惜。
“墨…墨…墨染哥哥,師父…師父?命我隨你一起尋找殘離,將他終結。”
她低著頭怯怯的樣子,說話時結巴的語氣,不時還朝向人群描一眼露出的恐懼,全都落到了墨染的眼裏。
雖有疑問,他還是立即挽起她的手臂施展輕功來到了城外的望穿亭。
因為她害怕,他也害怕,吵鬧的街頭,那種感覺讓習慣黑夜,靜謐的自己感到窒息。
墨染一襲白衣飄飄宛如仙謫,一張如刀刻出來剛棱冷硬的容顏,緊鎖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她。
“說吧!我從來不曾聽聞自己有一個師妹,你究竟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名字,為何知道殘離?”
淩璿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琉璃墜,雙手奉到墨染麵前。
“墨染哥哥可認識這塊琉璃墜?”
墨染接了過來,“此物是師父隨身攜帶的物品,怎會在你手中?”
淩璿道:“我自小就得了一種怪病,不能碰觸任何人的皮膚,否則全身潰爛,不能接觸陽光,所以終日躲在招靈閣的暗室裏生活,師父為了我的病,每日都得運功為我渡氣續命,直到一月前,終於在麒麟山上尋得血結,我才得已痊愈。”
她用餘光偷描了墨染一眼,努力的控製自己說話的語速,不讓他起疑,慢慢的繼續說道:
“為了我的病,師父元氣大損,已前往蓬萊仙島閉關修煉,便命我拿此信物跟隨師兄尋找殘離,希望師兄別嫌棄淩璿拖累。”
語畢,她微微的低了低頭,再抬頭時哀求的目光鎖住墨染精致如畫的臉。
十年來墨染沒有和師父以外的任何人說過話,接收到她楚楚可憐的表情和如炬的目光,墨染一下刷紅了俊臉,單手捂嘴輕咳了一聲,很不自在的躲開她的目光轉身背對著她。
“既然師父如此安排,你便跟著吧!”話音一落,頭也不回快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墨師兄,等等我!”淩璿一邊說話一邊跟了過去。
此時淩璿的心底是開心的也有一點害怕,以前為了假扮爹爹,她隻能用麵具示人用內力說話,今天是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聲音和自己最想依靠的男人講話,可如果墨染知道所有的真相,會不會恨她?或是殺了她?畢竟他的父母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