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若是問過了獨孤川,獨孤川一定就會去將這陌生少年的來曆調查清楚不調查出結果來,他絕不會放手。
獨孤川並不像女人他比女人更好細更小心,更謹慎。
他和徐劍恰巧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他們的外貌也完全不同。
徐劍相貌堂堂,濃眉大眼,身上的皮膚已曬成了紫銅色,他眼睛瞪著你的時候你絕不會去看別人,也沒法子再去看別人。
獨孤川卻是個臉色蒼白,文質彬彬的人所以別人往往會低估了他的力量。認為他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這種錯誤不但可笑,而且可怕
獨孤川不但是徐魯達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武林中三個最精於暗器的人之一,尤其是屬於機簧一類的暗器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
他從來不用兵器他不必。
一個全身都是暗器隨時隨地,無論在任何角度都能發出暗器的人,不必再用任何兵器,
徐魯達看到籃子裏的瓜和葡萄,就知道張老頭來了。
每年這個時候,張老頭都不會忘記將田裏最大的瓜果送來。
他年辛勞,難得有空閑,更難得有享受隻有到這裏來的時候,他才能真正放鬆自己,享受到他在別的地方從未享受過的美食和歡樂。
所以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滿懷興奮,但這次一見到徐魯達他就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徐魯達將他帶進書房,遞給他一筒煙和一杯酒先要他設法平靜下來。
書房是徐伯的禁地,在這裏無論說什麼都不必怕別人聽到他將張老頭帶來這裏。
因為他知道他的老朋友必定有許多痛苦要敘說。
他也知道個人要向朋友訴說痛苦要求幫助是多麼困難。
張老頭終於說出那段可怕的遭遇,聽完了之後,他臉色也已發
雖然他並沒有答應要做什麼,但是張老頭知道他一定會將這件事做得完全公正,一定會讓那兩個畜牲得到應有的教訓?武老刀離開書房的時候心情也和張老頭一樣滿懷欣慰和感檄。
方幼蘋也是如此,無論誰來到這裏,都不會失望。
然後是幾個來借錢,等他們都滿意走了後獨孤川才走進書房他知道徐伯這時候必定對他有所吩咐。
徐魯達的命令一向很簡短。
“叫幾個人三天以後去徐家堡,不必要徐家兄弟的命,但至少要他們三個月之內起不了床。”
獨孤川沉吟了半晌道“要文虎和文豹去好不好?他們對這種事有經驗。”
徐魯達點了點頭說道“張威便要徐劍去對付。”
獨孤川笑了他知道徐伯的意思。
徐伯要徐劍去對付一個人,就等於宣布了那人的末日。
徐魯達又道“但‘申盟’那裏卻要你自己去一趟申祖是個很難惹的人,我希望你去的時候能把那小姑娘也一起帶走。”
他隻發令不解釋,他隻要你去做那件事,而且一定要做成功,你無論怎麼樣去做,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獨孤川當然知道任務是多麼艱難,但麵上卻絲毫沒有露出難色任何人都知道他願意為徐伯去做任何事。
徐伯將最困難的事留給他做這就表示看得起他。
想到這一點他目中不禁露出感激之色。
徐伯仿佛已看到了他的心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你也是我的兒子。”
獨孤川好不容易控製自己心裏的激動,道“韓棠來了,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要親自向老人家道別。”
聽到“徐伯的臉突然沉了下來,道“他不該來的!”
獨孤川沒有說話,也無法說什麼就連他都不知道韓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和徐伯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很少見到韓棠,但隻要一見到這個人,他心裏就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般寒意。
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乾棠並不野蠻,並不凶惡,隻不過眉目間仿佛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漠之意無論誰都沒法子和他親近。
他自然也不願和任何人親近隨便在什麼地方,他都是站得遠遠的若有人走近他七尺之內,他立刻就會走得更遠些。
除了在徐伯的麵前,也從來沒有人見他開過口。
甚至在徐伯麵前他都很少開口他好象隻會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意思。
獨孤川看得出他對徐伯並沒有友愛,隻有尊敬,每個人都是徐伯的朋友,隻有他不是。
他仿佛是徐伯的奴隸。徐魯達沉默了很久終於歎了口氣道“他既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韓棠一走進書房就跪了下來吻了吻徐伯的腳。
這種禮節不但太過份而見很可笑。
但韓棠做了出來卻沒有人會覺得可笑他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令人覺得可笑。
因為他隻要去做一件事,就全心全意做那種無法形容的真誠不但令人感動往往會令人覺得非常可怕。
徐魯達坦然接受了他的禮節並沒有謙虛推辭這也是很少見的事,徐伯從來不願接受別人的叩拜,獨孤川一直不懂他對韓棠為何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