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川這才知道兩旁牆壁都是空的,這些人早巳埋伏在夾壁
但他們為什麼突然竄出來,為什麼例下?
方剛臉色也變了,拉起一個人,隻見這人臉已烏黑,嘴角不停地往外淌著鮮血,呼吸卻已停止。
再看他身上,卻全無傷痕,顯然是被人以極重的手法擊中,而且一擊致命。
夾壁中本來埋伏著四十八個弩射箭手,現在已有三十多人倒下,剩下的十餘人也已竄出高呼著奪門而逃。
方剛提起張桌子往燃燒著的車廂擲過去,車廂立刻被撞碎,裏麵卻空無一人。
他忽然明白,自已競也中了別人的聲東擊西之計,變色道“徐魯達,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敢出來?”
破壁中似乎發出一聲冷笑。
方剛衝過去,還是看不到人。
隻聽陣“當”聲自門外傳來,仿佛是鐵器相擊聲。
獨孤川的心又一跳。
“這是陸漫天的鐵膽。”
陸漫天手裏捏著鐵膽,坦然從大門口走了進來,看他神情的安樣,就仿佛是個走進一間自已很熟的飯館來吃飯的客人。
方剛霍然轉身喝道“你是誰”
陸漫天微笑著攤開手掌,鐵膽在火焰中閃閃的發光。
方剛道“陸漫天?”
陸漫天微笑道“你果然是在江湖中混過兩天,還認得我。”
方剛道“徐魯達呢?”
陸漫天道:“你想看他?”
方剛道“我早巳想見識見識他。”
陸漫天道“你不怕?”
方剛怒道“怕什麼?”
陸漫天悠然地說道“那麼,你就不妨回頭去看看。”
方剛…掠轉身。個人靜靜地站在破壁中臉上全無表情。
看他的裝束,就象是個土頭土腦的鄉下老人,但神情中卻自然流露出種無法形容的威嚴。
方剛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道“徐魯達?”
徐伯點點頭。
方剛突然倒縱,落在獨孤川身旁喝道“你想不想要他的命”
徐伯道“想”
方剛道“想要他的命,就要老實點。”
徐伯道“你若敢傷他一根毫發,我就要你的命!”
方剛獰笑道“我為什麼不敢”
他剛想再踢獨孤川一腳,突然發現徐伯已到了他麵前。
他這一生中從未看到任何人的行動如此迅速,甚至連想都想不到。徐伯冷冷地望著他,道“你敢”
方剛忽然覺得滿嘴發苦,額角上已流下冷汗,又開始往後
他仿佛想退到那四個人身旁。
這四人卻似己被嚇呆了,低著頭,噤若寒鴉。
方剛終於退到他們身旁,又喝道“姓徐的你敢不敢過來,跟我一對一決一死戰?”
徐伯設有說話,慢慢地走了過去,方才拿凳子猛砸林中鶴又被獨孤川掄起,再被方剛打倒的那個人,此刻忽然從地上躍起,指著那四人道“注意他們,他們才是正點子”
這句話說出來每個人都吃了一驚。
獨孤川雖已想到方剛帶來的這八個人中,必有徐伯的眼線,所以徐伯才會對方剛的行蹤,了如指掌。
但這人會是徐伯的眼線,卻連獨孤川也未想到。方剛更是大驚失色,怒吼著道“原來你是奸細?”
他身旁站著的四個人突然出手,每人赫然已有兵器在握。
那些兵刃是一雙匕旨,一雙判官筆雙鋼環,條軟鞭。
達四樣兵刃不是扭短就是極長,短極險,長極烈。
無論長短,都是極難練的外門兵器。
看他們的兵器就知道他們的武功絕不會在方剛之下。
但他們兵器雖已拔出,卻幾乎連施用的機會都沒有。
徐伯的身形突然展遠。
長鞭剛揮出徐伯已欺入他懷中,反掌一切。
這人甩鞭,手撫咽喉,倒下。
沒有慘呼聲。
他的脖子已如麵條殷軟軟垂下。
龍虎鋼環一震,寒光四射。
突然一枚鋼膽飛來,鑰環落下,這人手撫著臉,而指經間鮮血向外隘。
也沒有摻呼。
他的臉已變得象是個抓了的爛柿子。
這就是徐伯和陸漫天的武功。
沒有任何別的字能形容他們的武功。
隻有一個字:
“快”
快得不可思議,快得無法招架,快得令人連他們的變化都看不出。陸漫天快,徐伯更快。
從頭到尾隻有一聲慘呼。
慘呼聲是方剛落入燃燒著的車廂中時發出的,他落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徐伯的手一抓住他,他這人已自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