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林若塵在心中沉聲問道。
一聲苦澀的笑聲響起,“嗬嗬,我也曾是這其中的弈棋者,如今,卻連做一枚棋子的資格都已失去!”
“我不會去做誰的棋子!你到底是誰?”林若塵心中,升起一種無名的煩躁。
“不做棋子?有意思,那你就去拂了這局!等你有了給我希望的實力,我自然會來見你。別想著留下你身邊的女人,那就是她的命,也是她最好的歸宿!你若能掙出這天地之局,自然能再見她。掙不開,那就去等下一世輪回吧。”聲音略有些興奮,言語之間竟帶出些期盼之意。
林若塵終於明白自己的弱小。
這聲音的主人,想必已能掌控整方世界,卻說自己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艾小薇緊緊地抓住林若塵的手,那聲音,她竟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精致的玉盒遞到林若塵的手心,艾小薇眼中已盡是雲霧:“這是我留給你的,沒有修煉到神王,就不要打開!我能覺察到,他們來了!我要走了,我在那宮殿等你。”
林若塵將盒子收進戒指,盯著艾小薇的眼睛,雙拳緊握,指縫間已有絲絲緋紅滲出!
天仿佛被突然撕裂,一道耀眼的光柱射下,籠罩了艾小薇的身體!
兩名金甲武士在光柱間顯現,左胸衣甲上刻著一輪紅日,叉手施禮道:“接娘娘回宮!”
艾小薇,兩行清淚終於奪眶而出,點點頭,凝視著林若塵,哽咽道:“塵哥,即使還有九百世輪回,我依然等你!”
林若塵死死地咬住嘴唇。
其中一名金甲武士,冷冷地瞥了一眼林若塵,道:“螻蟻望天?先斬了你的這一世記憶!”長臂探出,就要一把抓上林若塵的頭顱!
林若塵在這無邊的威壓中,手都抬不起來,隻是用眼睛死死地盯住這金甲武士,一滴鮮血在眼角落下。
“小小的金甲守衛,也敢放肆!”一柄元氣長劍,淩空而至,隻一斬,那金甲武士探出光柱的一臂已被斬落!
“紅塵神王?走!”那金甲武士眼神震驚,卻不敢接戰,捏碎一枚玉牌,那光柱收起,帶著艾小薇三人而去。
瞬間,天之裂縫已接近彌合。
林若塵,一道厲喝,終於掙脫威壓:“等著我,就這一世!”
光影消散,天地重歸平靜。
艾小薇卻已不在,隻留下林若塵仰天怒吼。
長刀在手,一道赤芒閃過,九彩雲雀衝天而起,浴火而行,九天之上,一聲清鳴!在這一刻,林如塵終於覺得這鳴鴻刀刀魂真正認可了自己!
天地為局,我為棋?
我倒要看看,誰敢以我為棋!
天地威壓盡散,齊少天、程虎等人終恢複清醒,晃了晃腦袋,圍了上來。他們並沒有聽到金甲武士的對話,卻實實在在地被這景象嚇得不輕!
“小薇師妹怎麼樣了?”程虎開口問道。
林若塵早已壓住滿心的憤懣,拭去眼角的鮮血。唯有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有資格探尋這真相!
“她回家了!我自會去找她。我們走!”林若塵沉聲回答,轉身前行!
齊少天,搖搖頭,拍了拍林若塵的肩頭,緩步跟在後麵……
一行人自然看出林若塵心情不好,也沒有再停留,直奔荊南州。
這一日,眾人正走在路上,時至正午,遇到途中的一個小小酒館,那大丘山弟子石鬆鶴便上前探看,招呼大家。
酒館偏僻,並無多少食客,隻是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坐了兩個食客。一個青年身形魁梧,一個灰袍老者,略有些駝背,兩人正在吃酒。
林若塵一行十一人,隨便要了兩張桌子,要些酒菜。齊少天、程虎、林若塵、石鬆鶴坐到一起,石鬆鶴的小妹石樂清也跟過來坐到一桌。
石樂清才16歲,性子活潑,剛一坐下,便找齊少天說話,“少門主,再過兩日就到了荊南州的地界了。你說我們會不會遇到霸天門的那幫惡賊?上次少門主和林師兄聯手,一場驚天大戰,我卻沒有看到。”
齊少天拿手中的折扇輕輕打了一下石樂清的腦袋,“師妹,我看你是一心想看熱鬧!這畢竟是荊南州,霸天門在這裏根深蒂固,我看還是不要遇到的好!”
石鬆鶴也道,“小妹,別盡想胡鬧。上次你攛掇我去教訓那馬立人,給齊師兄惹了多大的麻煩?不是剛好碰到林師兄在,恐怕就吃了霸天門的大虧,你還不消停!”
話音未落,靠窗正在吃酒的那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刷地轉過身來,“你們是大丘山和落月宗的?這麼說,我霸天門就是折在你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