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鳳舞九天歸位(1 / 1)

營帳裏奶娘懷中抱著沐洹,軍醫正收拾東西,顯然是已經看過了病,見王爺進來紛紛行禮。

奶娘戰戰兢兢的將孩子交給逍遙王,她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村婦,住在邊關外沒見過大世麵,卻突然被軍中人找到,給了她不少銀兩,便被帶到了這裏喂養這王爺的小世子,各種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差錯丟了性命。

逍遙王接過孩子,卻看自家兒子滿臉通紅,“世子這是怎麼了?”聲音也不大,卻是讓跪地的人渾身顫抖。

軍醫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回王爺,這小世子身上中毒了。”這句話一說完,軍醫明顯覺得帳子的溫度又降了不少。

“還不趕緊給本王配解藥,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世子下毒。”逍遙王看了那村婦一眼,村婦早就嚇的癱軟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不清一句話。

軍醫趕緊磕頭,“王…王爺饒命,世子的毒是母體帶出來的,這毒奴才解不了,求王爺饒命。”不是他不解,是確確實實他沒這個本事,如果他有本事解他也不會跪在這裏心驚膽戰的求饒了。

逍遙王一聽怒意更甚,“蠢貨,全都給本王滾出去。”

軍醫連滾帶爬的出了營帳,村婦卻是實在嚇的夠嗆,被士兵拖著拉了出去。

沐洹似乎哭累了,隻是小身子不住的抖,還有些抽抽搭搭,委屈極了,逍遙王抱著兒子,一陣心痛,這是他和柔兒的骨肉,如今柔兒已經去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受苦。

可是母體帶出來的毒,他至今連柔兒的毒都沒有尋到解藥,如今豈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受這般的罪。

他痛苦的將自己的臉貼在兒子的臉上,“爹爹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

逍遙王抱著沐洹守了一夜,直到天色掛上了紅陽,沐洹才算退了渾身的熱度,沉沉睡去。他將沐洹放到榻上,讓人帶來了村婦看著,村婦看上去昨天被嚇的不輕,精神似乎有些不振。

“好好照顧世子。”村婦一聽到王爺的聲音,激靈不少,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應著,跪在榻邊守著。

逍遙王出去後叫了心腹林靖到了另外的營帳,林靖在軍營中隻作為一個普通侍衛待在逍遙王身邊,沒有軍銜。

“王爺,昨天鳳凰城邊防的探子傳來消息,說昨夜景象是鳳凰城的殿下的一場法事,咱們的探子深入不到內部,也隻能打聽到這麼多,隻是直到現在那邊的紅光仍未散去,而且似乎越擴越大。”

逍遙王擺擺手,他如今哪裏還能顧得了那麼多,“這件事暫時不用管他,既然是那殿下的喪事,就暫且先讓他們觀察著,本王現在讓你去招募各國名醫,本王會在這幾日內盡快回都城。”

林靖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應了下來,轉身出了營帳,如今世子的情況他昨日也聽說了,可見王爺已是顧不得聖旨不聖旨的了,勢必是要回都城的。

鳳凰安的這場法事一直持續了三日,空出現出火鳳凰盤旋三日,直到燒紅半邊天的火光褪去,火鳳凰才發出一聲啼鳴,然後衝向下方的金紗帳內。

玉卓在帳外守了三日,滴水未進,卻絲毫不見倦容,待到他額頭的麒麟印記隱去,他才抬步徐徐走了進去,見到帳內的景象,眼神中明顯含了一抹喜色.

帳內開著一朵極大的火紅鳳凰花,正含苞待放的一點點展開,越開越盛,直至鳳凰花全開,玉卓已經隱隱克製不住心中的喜色。

他看到了,他看到她了,她就立在哪裏,像端坐著鳳凰花寶座從九天而來的一般,眼神清明中卻又帶著一絲慵懶,膚如肌玉嬌而不豔,美而不媚,一頭墨發傾瀉,帶著鳳凰持有的高貴,踏著鳳凰花緩步走來。

她足下的鳳凰花越來越小,隨至她已行到玉卓的跟前,鳳凰花隻剩手掌那麼大,鳳凰安從鳳凰花上飛身而下,然後將懸著的鳳凰花拿到手中別在了頭上,麵上掛著一絲淡笑,卻已是驚華。

玉卓還是看到了,哪怕隔著金縷衣,那從鎖骨蔓延到心口的彩鳳凰圖騰,正泛著五彩斑斕的光,“恭喜殿下,浴火重生,鳳舞九天已歸體。”

“索性沒有斷魂,還是值得慶賀的!”

玉卓聽完卻是有些略微不滿的瞪了鳳凰安一眼,他可是從來都沒真正想過鳳凰安會斷魂的。

鳳凰安似乎被玉卓瞪的有些心虛,不自覺的扭頭朝外走,“不過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玉卓出了金紗帳,依舊是一派清雅灑脫的天師形象,鳳凰安穿著金縷衣一路走回營帳,所有士兵的頭都在地上貼著,“見過殿下。”卻是一聲高過一聲。

回了營帳,鳳凰安依舊穿回了黃金戰甲,帶回了麵具,才喚了素傾進來,素傾見到鳳凰安神色裏掩不住的喜悅,喚了一聲“殿下。”

“素傾,你去安排安排,讓將士們都別繃著神經了,都隨意些放鬆放鬆,備些吃食,本殿要和將士們飲一壺。”

素傾聽殿下這麼說,也是嗬嗬的笑著應了一聲“尊。”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