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路淩帆話音剛落,原本等著麵臨板子的阿四登時長大了嘴巴,他連連指著路淩帆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站在阿四身後的嚴肅中年人也是微微露出些許驚容。
“少爺,您好了?”
“想通了很多事情。”
路淩帆並未解釋,隻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
“若是侯爺知曉,定然會十分開懷,不會這般消沉。”
苟叔揉了揉眼睛,見到並未做夢,不由得老淚縱橫,若非不是顧及主仆有別,身份有限恐怕他早就衝到路淩帆跟前要好好仔細查看一番。
他從小看著路淩帆長大,如同半個親人。
一直以來,路淩帆癡癡傻傻,如六歲的孩童一般,苟不起作為路海川的心腹怎能不知府中那位頂天立地的侯爺心中壓抑著無窮的痛楚。
可是現在。
路淩帆好轉了。
這讓苟不起如何不欣喜若狂。
聞言,路淩帆嘴角的笑意逐漸收斂,他自然是聽出了苟叔口中的話外之音。
父親不好?
作為這三品皇朝中第一王侯,他怎麼會不好?
“父親在哪裏?”
“這…”
苟不起有些遲疑。
嗯?
路淩帆沒有再問,而是舉目遠眺,一絲淡淡的金光在他眼眸中飆射而出,環繞堂皇的威武侯府一圈。
“祠堂?”
路淩帆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大步流星。
…
威武候路海川並不是不好,隻是他如今的狀態很讓苟不起感到擔憂。
侯府中這位頂天立地被譽為是古麟皇朝第一王侯的威武候自從前日的朝堂中回來便把自己關在了侯府的祠堂中,一個人默默的坐著,整整三日三夜,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就算是小侯爺去參加楚大師的記名弟子考核,這位一直將小侯爺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慈父也是未曾露麵,甚至連一句叮嚀的話都沒有留下。
原本這也沒什麼。
威武候乃是定魂的武道強者,就算是十日十夜滴水不沾,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負擔。
武者以引魂為根基,開啟內體七門,修煉武道,超脫凡俗。
而七門之上則為星魂境,又稱定魂。
達到這樣武道境界的強者已經足以豐足自身,能夠辟穀。
但是,苟不起卻是莫名的心驚膽戰。
作為威武侯府的管家,他見證了威武侯府一脈的崛起,和興衰,更是從威武候崛起之日便開始跟隨在路海川身旁最為信賴的老兵。
但正是這樣,苟不起才更加夜不能寐。
這三天三夜,他曾為一直埋頭在祠堂中的侯爺傳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武令,一封又一封的書信。
雖然苟不起不知道這些武令和書信中究竟寫了些什麼,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無法泰然自若。
武令是什麼?
那是調動軍隊的軍令。
如今的古麟皇朝穩如泰山,邊疆根本沒有戰事發生。皇朝蒸蒸日上,甚至能夠在數年之內擁有爭取成為二級皇朝的底氣。
但是這一道又一道的武令究竟要幹什麼?
侯爺究竟又有什麼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