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讀書人考中了,旗杆繼續樹立,如果沒有考中,就把旗杆撤去。也就是倒楣。”
兆雪說完,看向方桃,方桃笑了笑,卻不是對著兆雪,而是因為兆雪的回答。
當初這個故事還是她講給望舒的,現在望舒講給兆雪,兆雪又講給班裏的小孩子們。
很是有趣。
“後來,人們在運用這個詞語的過程之中,會把倒楣兩個字寫成第一幅字和第三幅字,久而久之,人們習以為常,便三種情況都有了,現在最常用的還是第一副字,就是你們說複雜的那一副……”
兆雪看著講台上說話的木兆師傅,衣袖中攥緊的手掌慢慢鬆開,已經出了一手的汗。
方桃沒有發現兆雪的異樣,下午的課上完,她就消失不見了。
“阿姐!”
兆木在院子裏對兆雪招手,他的身旁已經站著來接他們回家的王舍予。
“阿爹!”
兆雪走到兆木和王舍予的身旁,開口道。
“咦?那個跟你長的很像的木兆師傅呢?”
兆木好奇找著,卻沒能找到木兆師傅的身影。
“木兆師傅?”
王舍予皺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木兆師傅散學就走了,應該已經回家了。”
兆雪開口說道。
“好吧!我還想讓阿爹見一見呢!”
兆木有些垂頭喪氣的開口說道。
“沒事,下次阿爹來接你們散學的時候,說不定可以見到。”
王舍予輕聲安慰兆木。
隱在暗處的方桃看著一大兩小三個人的身影,手指有些顫抖,嗓子有些發軟。
“易容了也不敢去叫他嗎?”
長久站在方桃的身後,身上帶著淺淺的煙草味道。
“我…害…怕!”
方桃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王舍予不是洪水猛獸,對她而言,卻比洪水猛獸更難以招架。
“明天還要來教書嗎?”
長久攬了攬方桃的身子,剛才她看到王舍予好像目光往這邊撇了撇。
“明天小潤你先接回家,我這邊散學就回去,不久留。”
方桃明天還是要來的,長久給她創造了這麼好的環境,可以這麼靠近兆木和兆雪,兆雪的聰穎,讓她都驚奇那個孩子是不是隻有三歲多的年紀。
“不久留?”
長久輕笑,反問了一句。
“你是要跟著她們一路回家嗎?”
長久挑眉,方桃苦笑一下:“不行嗎?”
她隻準備跟到望舒住的附近的。
“改日吧。”
長久帶方桃坐了馬車下山,馬車從王舍予和兆雪兆木身邊經過的時候,方桃連掀起簾子的勇氣都沒有。
“你易容了!”
長久提醒道,方桃現在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比那天討好她挨揍的時候還要可憐。
“十幾年一起成長,哪裏是易容就能改變的。”
方桃悲傷的開口說道。
“你們已經四年沒有見麵了!”
四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改變的太多。比如她,比如懷楚……
“四年,嗬,四年算的了什麼!”
方桃苦笑,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劃過。
“阿爹!阿爹?怎麼啦?”
兆雪拉著王舍予的胳膊。
王舍予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