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嘯嘯,深夜的樹林裏,黑狼負傷逃命,一幫黑衣人在後麵緊追不舍。
曾幾何時,黑狼怎麼會想到過,這種失敗和落魄,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從出道以來,一朝得誌少年輕狂,從來沒有栽過跟頭,現在卻落得如此田地,可謂是一盆冷水潑臉。
回頭看了看緊追不舍的黑衣人,黑狼靈機一動,轉頭就往山腰下跑去,這個區域屬於山寨布防的一部分,藏有不少陷坑和機關,不知者經過觸發便會喪命。後麵的黑衣人沒想到還會有這手,追了一段路後果然觸發埋伏,踩到了尖刺彈簧掉進梅花坑裏,眼睜睜看著黑狼逃去。
逃出山寨後的黑狼沒敢停留,脫下滿身是血的衣服擦了擦,吐了一口血在樹上劃了一通,便把衣服掛在了樹上,忍著劇痛繼續沿著森林小道逃去,一直趕路到了天亮的時候,在一條小溪邊喝了口水,精神一放鬆,便倒地不省人事。
黑衣人一路追蹤,找到了黑狼掛在樹上的血衣,看了看上麵的血符,知道黑狼已經跑遠,隻好回去複命。
正午當空,黑狼昏迷了數個小時,被一位上山撿柴的老樵夫發現:“小夥子,小夥子”。看著滿身血跡的黑狼,老樵夫摸了摸還有氣,隻好連柴也不撿,背起黑狼便回去救助。一個年輕人背一個老人好說,咱們說背就背,現在倒換成了一個老人背黑狼這樣蒙古大漢,那可就遭了罪了,一路連拖帶背,多虧老人平時做習慣了重活,才把黑狼抗回了住處。
樵夫老人的住處是一間草房,隻有自己一個人生活。看著昏迷不醒的黑狼,老人家心想肯定是遇到了強人土匪才遭此橫禍,感歎如今兵荒馬亂。
在老人的悉心照料下,黑狼昏迷了一天一夜後終於醒來。
睜開雙眼,看到滿臉滋泥和皺紋的老樵夫,黑狼以為自己死了,誤以為老人是自己當年死去的爺爺,伸手便想抓住老人,剛想開口就又昏過去了,急得老人連拍大腿。
見黑狼傷勢嚴重,老人隻好硬著頭皮去請郎中,可是因為囊中羞澀,郎中不願前來,最後在老人的苦苦哀求之下,才求得施藥一副。老人馬上便趕回來熬藥給黑狼療傷。
服過藥的黑狼躺在床上漸漸又醒了過來,這回醒來比上回強多了,雖然還不能下地,但意識已經比較清醒。看著守在床邊的老人,黑狼頓時眼含痛淚,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裏擠出來兩個字:“爺爺……”。
老人見黑狼醒來,也頓生感慨,想起自己戰亂失散的兒子和近些年離世的老伴,深深對黑狼點了點頭。爺倆就這樣抱頭痛哭了起來。
由於老人對黑狼照顧有加,幾天後,黑狼的身體恢複了不少,除了肩膀的骨傷比較重外,已經能夠下地活動。與老人交流後,黑狼才得知自己沒死,眼前的老人也不是自己的爺爺,但看著老人為自己奔波的背影,黑狼想起了那蒙古大草原上的往事,又再泛起被磨滅已久的良知,此時的黑狼,畢竟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感情還是有的……
爺倆就這樣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黑狼仿佛又重回到了自己那遠去的童年,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一天下午,黑狼進山打獵,由於傷勢沒有痊愈,不敢運氣更不敢施術,權且隻能當是活動筋骨。眨眼到了傍晚,黑狼朝山下回去,走近之後,一陣呻吟的聲音引起了黑狼的注意。小跑回去一看,隻見老樵夫雙手被吊在一棵樹上,身上滿是皮鞭的傷痕,正有氣無力的痛苦呻吟著。
“爺爺~爺爺~”,黑狼不看則罷,一看大吃了一驚,過去就把老人放下來,心想莫非是白蓮教追蹤至此?
“爺爺,爺爺,是誰幹的?”,黑狼抱起老人在懷中。
老人見了黑狼,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不希望黑狼再去惹禍,眼中含淚,伸出布滿皺紋黑瘦的手握住了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