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蕭誠深吸口氣,再次道:”在我看來,你自身所學沒有用到它所去的地方,就算你是天下第一才子那又怎樣?也不過是個酒囊飯袋罷了,毫無一點用武之地。”
靜!
很靜!
蕭誠這番話說完後,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那近百學子,一個個張大嘴巴,驚得說不出話。
蕭誠這番話震耳欲聾,將他們都深深震撼住了。
他說得沒錯,在這個尚武輕文的武朝,許多學子都不知道讀書將來要做什麼,正因為他們無法習武,所以才選擇讀書,但是讀書人地位低下,若沒有強硬的關係,精深的學識,如範殿士,如高文丞,恐怕將來也是毫無用處。
雖然高文丞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上奏聖帝啟用文人為官,但隻要有重武的聖帝和大將軍蕭堅還在,這個希望在讀書人眼裏,就會很渺茫。
畢竟就連高文丞的兒子,聖帝城第一才子都沒有一個正經的官位,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普通的學子了。
所以,蕭誠這番話算是說進了他們的心坎裏,仔細想想,高岩除了整天頂著第一才子的名頭到處炫耀之外,確實沒有用自身的才學做過一點有用的事情。
與酒囊飯袋別無二致。
一旁,冰若凝美目中神采漣漣,蕭誠的話讓她也很是不可思議,她原本以為能看到蕭誠和高岩一場精彩的比鬥,但是沒想到這蕭誠這麼犀利,簡單幾句話就把這個聖帝城第一才子批鬥得如此不堪,一文不值。
見眾多學子閉口不言,獨自沉思,高岩也呆呆的不說話,蕭誠也懶得理會他們,回頭。
卻是見易鼎陽瞪著一雙牛眼看著他。
“易大哥?怎麼了?”
蕭誠疑惑道。
“啪”
易鼎陽猛的一巴掌拍在蕭誠的肩膀,若不是他已經是個武生大成的武者,有了點力量,這一拍,他恐怕都要摔倒。
易鼎陽伸出大拇指,開懷暢笑道:“蕭兄弟,你說得太好了,這小子就是個酒囊飯袋,中看不中用。”
知道已無熱鬧可看了,冰若凝站起身,對他點頭,微微一笑:“蕭特使這番話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也讓我茅塞頓開。”
“讓國女見笑了。”蕭誠微微施禮,他此番心裏對高岩說他是野種的那番怒火還未散去,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國女,這文殊院也逛了,隻是沒想到會讓國女看這一番笑話,不知國女接下來想去何處?”
“先出去再說吧!”冰若凝想了想,卻是道。
待得三人緩緩朝文殊院外行去,身影消失了之後,那高岩方才如夢初醒般從發呆中回神。
“撲通”
隻是他卻是一下子跪倒在地,臉色煞白,雙目無神,嘴中喃喃念叨著:“酒囊飯袋…酒囊飯袋…”
見這場鬧劇落幕,一顆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的範淼總算是鬆了口氣。
先是微微看了一眼如爛泥般癱軟在地的高岩,隨後深深看了一眼蕭誠遠去的方向,在可憐高岩的同時也很替他慶幸。
這蕭誠沒有與高岩比鬥,而是用這番批鬥他的話結束了這場鬧劇,恰恰說明了他所擔心的蕭誠也想到了。
範淼明白,這蕭誠有如此遠見和縝密的心思,就算不用比,這高岩也不會是蕭誠的對手。
範淼緩緩走到高岩麵前,搖搖頭輕歎一聲:“起來吧,高監使,這蕭誠的才學,我比不上,你也比不上,你將來若是能明白他今日所說的話,說不定你還想謝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