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來到蕭堅麵前,微微施了一禮,語氣平靜:“父親。”
“啪”
回應他的,是蕭堅一個重重的巴掌。
“跪下。”
蕭堅雙目如電。
被蕭堅這樣的眼光盯著,蕭誠整個腦袋‘轟’的一聲,就好像靈魂被刺破了一樣。
他很不想跪,但由不得他,蕭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壓,如有千斤之力,死死壓著他的身軀,他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
“說,什麼時候學的武學?”
蕭堅厲聲道。
蕭誠咬著牙:“從小偷看你教蕭毅和簫立武學的時候,我就偷學了。”
“啪”
蕭堅又是一巴掌:“笑話,你打傷蕭婷的那種武技暗勁甚強,不是我蕭家武技,你爹我堂堂武聖,武學至尊,什麼樣的武學我看不出來,豈容你欺瞞。你若不說實話,我今天就清理門戶。”
蕭誠整張臉此刻火辣辣的疼痛,死死咬著牙,他知道,實話萬萬是不能說的,風淩波是刺殺八皇子的刺客,若是跟他說是跟風淩波學的,那就不是懲罰那麼簡單了,直接與刺客同謀論處,送上焚屍台,燒得灰飛煙滅。
他緩緩道:“那武技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自己琢磨出來的?”
蕭堅盯著蕭誠看了片刻,見他不躲不閃,卻明顯帶著恨意的眼神,突然哈哈大笑,寒聲道:“很好,很好,我都沒這能耐創出一門武技,你這小畜生居然有這份能耐,你說我該不該誇你?”
聽聞蕭堅語氣裏愈發旺盛的怒意,蕭誠猛然鼓起勇氣,大聲道:“父親,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從小到大都不允許我學武?蕭毅簫立可以學,你還手把手的教,蕭婷蕭婉也可以學,就我不可以,為什麼?”
“為什麼?”蕭堅寒聲道:“好,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今天就告訴你,因為你娘是個野女人,你就是個野種,我蕭堅乃堂堂武朝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有如此崇高的榮耀,而你,就是我這份榮耀的一個汙點,一個恥辱,所以,我就不允許你學武,聽明白了嗎?”
“連你也說我是個野種?”
聽了蕭堅這番話,蕭誠心裏對他僅存的那一絲絲尊敬徹底的蕩然無存,別人說他,他可以忍,但是現在就連他的父親也說他是個野種。
他沉默了半晌,緩緩道:“既然我娘是個野女人,你當初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還要生下我?”
原本怒氣滔天的蕭堅見蕭誠這心如死灰,神情呆滯的模樣,饒是心硬如磐石的他,想起蕭誠的母親,心中也不禁有了一絲的悸動,他緩和了一下語氣,淡淡道:“那是你娘蠱惑我,我才上了她的當,中了她的計,我知道時,為時晚矣,當初我讓她把你扼殺在腹胎之中,但她不肯,躲了起來,直到把你生下來,送到我麵前,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嗬嗬?扼殺在腹胎?”
蕭誠抬頭,此刻對蕭堅的恨意再也無法抑製,若不是蕭堅親口所說,他完全不敢相信,蕭堅對他還有如此狠毒的一麵。
他原本一直以為,蕭堅就算不喜他,也是虎毒不食子,但現在看來,是他錯了,恐怕蕭堅一直不殺他,是有別的原因。
他瞪著蕭堅:“那你現在,是要殺了我嗎?”
蕭堅搖了搖頭:“我不會殺你,讓世人給我一個惡父的罵名,但我會廢了你這一身的武學,讓你永遠成為一個廢人。”
“不殺我,竟然也是為了你自己的名聲?”蕭誠悲涼一笑,此刻再看向蕭堅時,眼中除了陌生,就是無盡的恨意。
“對。”
蕭堅大喝,眼中寒芒怒射,抬起手,劈向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