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丞再次對他施了一禮:“老朽是想謝蕭特使在文殊院放過小兒一命,範殿士已經將當日的情形說予老朽聽了,老朽聽後,很是敬佩蕭特使的才學和心胸,蕭特使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卓越的眼光和淵博的學識,真是讓老朽汗顏,小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蕭特使,若不是蕭特使心胸浩渺,才思敏捷,小兒此刻恐怕早已被聖帝送上焚屍台了。”
蕭誠恍然,沒想到這高文丞是替他兒子來謝恩了。
若是如此,他倒是心甘情願受這一禮,畢竟以高文丞這種清高的文人,若是欠人情的話,心裏反而會有一個疙瘩。
待得高文丞起身後,蕭誠這才問道:“不知文丞這時進宮所為何事?”
高文丞道:“聖帝日前通知群臣,將要閉關修煉,朝中之事暫時交予我與蕭將軍,所以老朽現在每日都要進宮替聖帝閱看表章。”
“原來如此。”蕭誠微微行禮:“既然如此,小子就不耽誤高文丞了,先行告退。”
待得蕭誠背影遠去,高文丞幽幽歎息一聲:“可惜了,如此人才,竟是蕭堅之子,還望將來不會是那禍國之人。”
蕭誠剛剛走出聖宮城門,遠遠看到兩條人影站立在不遠處。
是八皇子和他的侍衛,董霸。
想到剛才聖帝對他說的話,他此刻對八皇子產生了一股忿念。
他目不斜視朝著八皇子走去。
待他走近之後,八皇子突然道:“蕭誠,我在此等你多時了。”
“不敢。”蕭誠語氣有些許冷意:“草民一介平民,身份卑微,難當八皇子此番候駕。”
“大膽,你這是什麼態度?”八皇子尚未開口,他身邊的董霸頓時爆喝起來。
“人待我誠,我便待他誠;人若待我惡,我何必待他善?”蕭誠掃了董霸一眼。
“你…”董霸是個暴脾氣,見這小子不知好歹,頓時想出手。
八皇子連忙喝止住他,對蕭誠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蕭誠,我在此等你,就是想給你一個解釋,那日你與我在神勇軍軍營的談話並不是我透漏給聖皇的,我沒想到霍元絕是聖皇的人,他那日偷聽到了你我的談話,告知了聖皇,聖皇問我,我才不得已不向他如實相告。”
說完,八皇子竟是對蕭誠行了一個歉禮:“不管你相信與否,這是我的實話,但這事怎麼說都是我連累與你,你怨我,我也無話可說。”
蕭誠心中大大吃了一驚,從八皇子能屈身對他行歉禮,足以明說八皇子的誠意,他隻是吃驚,沒想到那日霍元絕居然會偷聽到他和八皇子的談話?
不過隨後想想,他也隻能苦笑,以霍元絕那樣的實力,想要偷聽他與八皇子談話,確實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隻能怪他太大意了,不該在神勇軍軍營與八皇子談這些話的。
但現在怪誰都沒用了,事情到了這地步,已經是他難以扭轉的局麵,他也隻能按照聖帝所言去行事了。
他對著八皇子苦笑道:“八皇子,這事雖我們誰也沒預料到,但到現在,你可真是害慘我了。”
八皇子知他的意思,除了歉意也難以言表其他,隻能道:“蕭誠,雖說這事是我連累你,但是我也有一個很好的消息要告訴你,算是當做給你的補償。”
“哦?”蕭誠一愣。
八皇子低聲道:“聖皇告訴我,蕭堅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殺你,他不敢,並不是因為你是接待使,而是因為…你母親。”
“什麼?”
蕭誠猛的一震,眼裏頓泛激動:“你是說,聖帝也知道我母親是誰?”
八皇子點點頭。
“那聖帝還說了什麼?有沒有說我母親是誰?在哪裏?”蕭誠連忙拽住八皇子的雙臂,情緒都有些失控了。
畢竟這麼多年,他是第一次聽說除了蕭堅之外,還有人知道母親的情況,怎能讓他不激動。
八皇子連忙穩住他,道:“聖皇就隻提了這麼一句,就沒再說了,我也就沒敢問,不過你放心,若是他交給你的事你能辦好,將來你懇求他告訴你,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蕭誠點點頭,這次就算是為了母親,他做任何事,都可以心甘情願。
八皇子道:“你先回去吧,蕭家人估計也快回來了,今日你秘密見聖皇的事,絕不能讓蕭堅知道。”
蕭誠剛走幾步,八皇子又道:“對了,蕭誠,明日午時,我讓董霸來傳你,你與我去金玉閣放鬆一下。”
“金玉閣?”蕭誠一愣。
八皇子狀似風流的笑道:“金玉閣舞姬蘇香綺豔名傳遍聖帝城,我還沒去見識過呢,你就陪我一起去吧!”
蕭誠猶豫了片刻便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