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吳塵一直沒開口,此時才道:“你在這裏保護啟明與黑珍珠,我帶著葉子去找一個人。”
“誰?”
“劉青。”
“劉青?”我與王動同時喊出來。
吳塵沉吟了下,解釋道:“我剛才想了,鬼樓外層是天陰局,在鬼樓的裏麵,則是孤煞局,倀鬼死的正時正點,七樓那個辦公室,應該是整個局的脈眼。”
“如果我們破了外麵的降術風水局,驚動了倀鬼,情急之下把倀魂們一氣吃掉,便會變成可怕的鬼煞,那樣更無法收拾了。張二隻是中了一下小小的蜈蚣降,這還是小事,若是我們擅自破局,百裏之內,怕是要起一場大災,到時候因果不小。”
王動的臉色終於變了,喃喃道:“什麼人,這麼厲害……”
“普天之下,能做出這種死無可死的降頭局的沒有幾個。”吳塵冷笑道:“而我恰好知道一個,他竟然還活著,這就好。”
王動似乎想說什麼,終於沒有說,隻道:“你們去吧,外麵破不了,劉青是個好路子。”
吳塵微微頷首,對我道:“走吧。”,說著,拉著我出了工廠,上了車。
車上兩人靜靜的。
我坐在了後座。
吳塵忽然拉開了我這邊的車窗,傍晚的風一下吹了過來,有些涼,卻很清新。
“師父要去哪兒?派出所?”我張口,若無其事地打破尷尬。
“我們去道觀,找那個東虛。”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抱著胸,像是很冷的樣子,忽地從後麵拎出西服外套,道:“穿上吧。“
“不要,我怕你跟我要取暖費。”我陰陽怪氣道。
吳塵“……”
道觀離鬼樓大概三四裏地,坐落在城郊的東麵,山下是個小鎮,道觀就在半山腰上,我們在路上向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打聽,那少年甜甜地一笑,道:“我帶你們去!”
“你?”我奇道:“小夥子,這麼晚了,你要去道觀嗎?”
“叫我強子就行。”少年憨厚地摸摸頭,道:“我也是道士,拜東虛道長為師,因為娘身子骨不大好,妹子又要開學,所以下山,剛剛忙完,正好回去哩。”
我點了點頭,一路聊了幾句,強子才十六歲,因為家裏困難,中專畢業之後就工作了,如今跟著東虛學道。
“那你家裏怎麼辦?”我問道。道家人可不是發財的門路。
“淘寶店。”強子嘿嘿笑道:“我賣土產品,這裏的特產可暢銷哩,一個月不下六千塊,當然我還賣符!”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心中大奇,正要細問,聽吳塵道;“到了。”
道觀不大,大約是一進的院子,香火倒比較旺盛,台階上紫廬燃燃,強子先進去稟告,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走了出來,那道袍似乎就盛不下那肥胖的身軀,走路一喘一喘,正是東虛,他見了我們似乎並不吃驚,領我們進觀落座,便開口道:“你們是為鬼樓來的?”
我一聽,感覺這胖子有些道行道:“請問道長,你怎麼知道的?”
東虛苦笑道;“劉青托夢告訴我的。”
“啊?”我訝然。
“她死了。”東虛看著吳塵,見吳塵並不吃驚,道:“你也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