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忽然柔軟了起來，想起心心念念那件事，開口道：“師父。”。
有些話若是不問，可能一輩子就不知道了。
“嗯？”吳塵看著我，清澈的眼眸裏跳躍著淡淡的火焰，像是遼闊的原野上的金黃色，有種天晴闊朗的美，有些男人，生來就是神像裏的雕塑，無論多麼奇葩可惡，他總有一種神性的魅力，讓你在不經意裏傾倒。
我雖然沒倒，但確實傾了。
“你喜歡的是蕭蕭，還是我？”我的聲音有些發顫，這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吳塵的手忽然停住了，落在了我的肩頭上，那金黃色慢慢黯落，慢慢道：“你們就是一個人。”
“如果不是一個的話。”我懶得跟他爭論一個還是兩個了，隻能假設。
吳塵動了動嘴唇，沒有回答，隻是吩咐道：“好好歇息，明兒我們就要去棄嬰島了。”說著，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眯起眼。
也許……一輩子也不不知道了吧！
那就這樣吧！等我變鬼煞狼人啥的，什麼蕭蕭葉子都不存在了，師父您就等著跨種族之戀吧！
“蹬蹬。”忽然敲門聲響。
“進來。”我道。
那個叫“小鄭”的女子探進身子來，很自來熟地笑道：“不忙吧？葉子。”
我遲疑了下，搖頭。
“那就好。”她快步走了進來，問道：“你們是什麼公司啊？那個帥哥總裁結婚了嗎？有女朋友了嗎？幾個？你不會是其中之一吧？”
我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望著她。
她似乎被我望得有些不好意思，訕笑道：“我隻是問問罷了，誠哥對我不好，我得找下家。”
“你是賣的嗎？”我忽然道。
她一怔。
“從一個總裁，到另外一個總裁手裏？賣肉的？”我冷然道，以為自己是瑪麗蘇公主嗎？是個男的就愛上她。
“你這是什麼話？”她氣得站了起來。
“你還不如賣的呢。”我淡淡道：“起碼明碼標記，不虛偽。”
“混蛋！”她忽然撲上來，扇了我一耳光，冷笑道：“你就是他的其中一個吧？那我們就鬥上一鬥，看誰能得到他！”
我閉上眼，心中忽然一陣疲憊，聽著她離開的聲音，這才睜開眼。
師父，我不再“任性”，我……放過她了！
入夜
黑珍忽然帶著張一張二來找我打麻將，我推說“不會”。
黑珍珠瞪大了眼睛：“不打不是中國人！”
於是，我們四個人打了半夜的麻將，我牌技爛得出奇，手氣卻好得出奇，最後贏錢贏的都惡心了，扶著桌子道：“你們夠了吧，我不玩了。”
張一張二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還沒贏回來呢！”
我心裏一熱，知道他們這是怕我心裏有負擔，拚命想法子減輕我的壓力，有這樣的兄弟，有這樣的姐妹，老娘怕什麼呢？
“我確實困了。”我笑道：“再不睡，明兒起不來了。”
黑珍珠聽了這話，這才對張一張二使了個眼色，囑咐了我幾句，撤退了。
我關上門，打了個哈欠，爬上了床。
黑暗裏，忽然浮出一張臉來，“媽媽，你會拋棄我嗎？”
那張嬰兒的臉，正是活埋的那張臉。
我瞪大了眼睛。
“會嗎？”它眼淚汪汪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