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許久,忽然冷笑,掏出了許峰的槍來,對準了南洋佬道:“我是想保護他們,可我絕不認同你這種方式!”
南洋佬似乎有些吃驚,道:“你居然有這個?”
“我也是半個警察。”我淡淡道:“想利用我的同情心甘願變成鬼煞,沒門!死吧!南洋佬。”說著,我惡狠狠地扣動了扳機,誰知那顆子彈飛出去的同時,眼前一黑,我已經栽倒在地!
黑暗慢慢降臨。
那個紫色的身影蹲在那裏,挖著土。
冰涼的坑裏,我張大了口,呼吸著,呼吸著,心裏直喊道:“媽媽,不要,不要……”
“啊——”
我睜開眼,看著自己被放在玻璃瓶裏——沒錯,就是在玻璃瓶裏,渾身都插滿了管子,就像在那個天堂山莊一樣,隻不過那次是精氣,這次像是血液,我眨了眨眼,看著對麵。
我的對麵,躺著一個嬰兒,渾身赤果,插著不同顏色的管子,那模樣……就像夢中的被活埋的那個孩子。
他緊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恍然間,竟覺得有些麵熟。
我動了動身子,感覺自己血管裏的血,正在經過一個通道,向那個嬰兒流去,嬰兒身上籠罩著一種氣息,因為被封閉在玻璃瓶子裏,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看顏色不是黑的,而是淡淡的紫。
我蹙了眉,我以為那個嬰兒才是真正的嬰煞,那個南洋佬,就是養成它的人,如今看來,似乎又不對了。
難不成這個才是?
可是它為什麼是沉睡的呢?
我的血有什麼用?餓,對了,我是鬼母煞,所以要給它輸血?
唉,看來自己環視功虧一簣,隻能等著師父他們來了。
正想著,電門忽然開啟,那個嬰兒帶著東東進來了,東東渾身的針都在流血,神情很痛苦。
“你這麼討厭他?”我一看就知道是嬰兒做的,南洋佬沒精力做這種小事。
“我討厭任何與人類親近的小孩。”嬰兒冷冷道。
“可南洋佬也是人。”我反駁道。
“他已經不是了。”嬰兒忽然露出獠牙。
我想了想,忍不住點頭道:“對,他已經不是人了,做這事的人,都不是人。”
嬰兒嘿了一聲道:“你不用挑撥離間。”
“我沒有挑撥離間。”我截住他的話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想與所有大人為敵,是做不到的,你也不得不借助南洋佬的力量,不是嗎?到底他控製你,還是你控製他,都很難說。”
嬰兒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又看向了那個沉睡的嬰兒,臉上漸漸顯出恬靜的神氣,忽然對東東笑道:“你不用跪舔那些大人,很快,我們的嬰神會覺醒,新世界的紀元會開始,到時候,所有大人都會去死!”
“包括你爹娘嗎?孩子。”我問道。
嬰兒臉上現出幾分猙獰,忽然道:“你是不是太舒服了?”說著,爬了幾步,動了動那幾個管子,我渾身很軟劇痛,心中大罵,麵上去笑道:“你不用這樣打擊我,對了,你爸媽來棄嬰島了。”
“哦?”嬰兒臉上淡淡的,可是我能感覺他眼眸裏的震動。
“他們要來救你。”我又加了一個砝碼。
“救我?”嬰兒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道:“怎麼救?我的屍體都爛了。”
“報仇。”我吐出兩個字,道:“從前他們無能為力,現在他們覺得有希望了,便冒死來報仇,你爹說,來了就不打算走,好歹對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