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黑珍珠從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別難過。”
這一上午,黑珍珠很想跟我做做思想工作,讓我對眼前這些事想開些,可是又怕提起來,讓我更加難過,所以憋得在屋子裏亂轉,一直找不到話頭下口。
“我其實不為師父難過,我為那些孩子難過,恩,其實還有點為那位師妹難過。”我幽幽歎了口氣。
“啊?為她?她作惡多端,害死那麼多孩子,害的你狂性大發,還逼著吳塵哥娶她,真是黑了心。”黑珍珠忽然找到了發泄口。
“寂寞如雪,寂寞會長蟲的。”我走到椅子上坐下。
“沒有你這樣的,還為情敵說好話,聖母啊。”黑珍珠托著臉道:“不知結婚後怎麼辦?你師父要留在這裏嗎?那個女人會兌現承諾放了你嗎?也不知那孩子是誰的?葉子,你……不會走吧?”說著,黑珍珠從手指裏窺著我的眼。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自己的指甲,指甲在發黑,這是煞氣攻心的表現。
“蹬蹬”,門外傳來敲門聲。
黑珍珠開了門,見犀利哥的兒子——嬰靈從門外進來,“刺溜”爬到了桌子上,對著我道:“我是來跟你談判的。”
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話,很古怪,可若是你看到他的臉,就覺得他說出去的話,絕對是有分量的。
“說。”我淡淡道。
“我跟你合作,殺掉南洋佬和那個師妹。”嬰靈伸出了手,白白嫩嫩的,卻說出這種話。
我低頭看著,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東東那青紫的小手。
“姐姐是好人,你們別傷害她……”
那股湧動瞬間襲遍了我的全身,讓我渾身又開始發抖,我抑製住這種顫抖,淡淡道:“你終於也看出來了。”
“當然,他們確實是在利用嬰神。”嬰靈悠悠道:“你說得對,到頭來,我們這些孩子,還是被他們利用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利用你們?”我問道。
嬰靈忽地抬頭看著我。許久,道:“在童靈的怨氣道上,我看到你的眼淚,是認真的。”
我揚了揚眉。
“聽著。”嬰靈見我似乎不感興趣,一下抓住我的手腕,道;“嬰神大人並沒有真正的覺醒,他的地魂還沒有召喚回來,所以靈智未開,那個師妹知道召喚的法子,今夜她將作為新婚禮物,送給你師父,南洋佬就等著她做這事下手,我們……”
“我還沒答應跟你合作。”我截住他的話。
嬰靈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有別的出路嗎?”
黑珍珠在旁聽著,衝我使了個眼色。
“那你有什麼找我合作呢?”我冷笑道:“不說清楚,我不幹。”
“你是鬼母煞。”嬰靈沉吟了下道:“與嬰神大人溝通,要比我們任何人都容易。”說著,那張粉雕玉琢的臉靠近了我,道:“嬰神大人,可是比鬼煞更厲害的存在,誰若是掌控了他,嘖嘖……”
“哦?”我眯起眼。
……
農村的婚禮我從來沒經曆過,感覺跟城市也差不多,張村長親自操辦,十幾輛奧迪車排著隊迎接新娘,在招待所的大廳裏擺的酒席,全村人都來了,還有幾個南洋佬,青天白日,熱鬧非凡,讓人恍然如夢,以為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幢婚慶,和一對相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