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珍珠啟明他們就坐在內廳的貴賓席上,這裏隻有旅遊基地的人,村人都在外麵。
內廳牆上擺了個大大的“囍”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旁邊是招魂幡,香燭,和一些紙錢,兩邊又是大紅色的帷幕,看著喜氣且詭異。
席上殺豬菜、鮑魚龍蝦,山珍海味什麼都有,我怔怔地坐在那裏,麵無表情。
偶爾竟會想起那隻死貓毛毛,它沒來,真是可惜了這一桌子的魚蝦……想到這裏,忽然又想到了張氏兄弟,張二平時話不多,可是最愛貓,平日裏除了我,就是他來照顧那隻貓。
可惜我醒來的時候,他們都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黑珍珠從來不提我發狂之後的事情,現在張氏兄弟也沒來,王動倒是來了,臉上帶著墨鏡,遮擋不住的,是青紫的傷痕,啟明身上也有。
“張一張二兩位弟弟,都被我殺了嗎?”我看著對麵的王動,動了動嘴唇。
黑珍珠正撿著幾根黃瓜絲吃,聽了這話,“噗”地一聲嗆著了。
王動的眼睛從墨鏡裏看著我,忽地搖了搖頭,摘了下來,這是一雙飽經滄桑的眼,含著微微的悲憫,勸道:“瞎想什麼呢,葉子,他們就是傷著了,沒法過來,過兩天就好了,人這輩子,有些事情很無奈,隻要問心無愧,也就罷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油炸龍蝦,放在嘴裏慢慢咀嚼著。
啟明搓了搓手,道:“葉子,別想多了,有我們呢。”
我“嗯”了一聲,繼續吃。
等待時間,似乎很久,南洋佬,師妹,和師父都沒來,隻有張村長偶然過來,問我們還需要點什麼,黑珍珠不客氣地又點了幾個菜,我忽然問到:“犀利哥呢?”
黑珍珠與啟明幾個對望一眼。
“被我殺了,還是吃了?”我靜靜道,自從醒來,我再也沒見到犀利哥夫婦,也沒見到那些旅客,而犀利哥,是與那些旅客在一起的。
“我說了,葉子,那不是你殺的。”黑珍珠忽然“啪”地把筷子放下,道:“要算賬,找正主才是,葉子。”
我看著啟明眼眸裏一抹悲憫,“喔”了一聲,靜靜地道:“說的是。”
天色漸晚,外麵起了寒風,有些瑟瑟的冷意,我抬頭看著外麵,因為是親事,門外打了紅色的大燈籠,照得裏外燈火通明,海浪的聲音一聲聲地撲了過來,從遙遠的地方,霹靂巴拉的炮仗聲漸漸響起,越來越近,荒涼得熱鬧著人聲,蜿蜒地進了大廳。
聽到腳步,我們都站了起來,門被推開,三四個南洋佬都穿著一身唐裝,精神抖擻地當先進來,後麵則是一對新人,女子穿著白色的婚紗,潔白如玉,貌美如花,男子一身西裝,豐神俊朗,宛如神仙中人。
隻是詭異地是,兩人都沒有表情。
更為詭異的是,當我站起來的時候,兩個南洋佬忽然迎了過來,擋住我的視線,黑珍珠則緊緊挽著我,似乎怕我衝動上前,我看了覺得好笑,這是怕我上前潑硫酸不成?
當然,我確實沒想到自己人生狗血到這種程度,親眼看著有好感的男人,為了救自己的命,跟的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