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苗寨是這樣原始的美,若不是神巫的驅逐,我真相永遠留在這裏,然而這是不行的,漫天的靈體在空中飛翔著,萬家燈火下的街角,是年輕人的故事,我越飛越遠,終於在即將離去的時候,回頭。
蕭蕭正遠遠地站在街頭上,拉著回來的吳塵,說著什麼,神色飛揚,嬌俏可喜,吳塵麵無表情,可是也沒放開她的手。
兩人就像相處很久的夫妻和情侶,說不出親昵。
在這邊的山寨前,黑珍珠正與張一比劃著什麼,唾沫四飛,憤憤不平,大概在說我的事情,張一陪著笑,攬著黑珍珠的腰,黑珍珠並沒有閃開,兩人依偎在群山峻嶺之間,形成了一幅水墨畫。
王動和啟明他們已經不知所蹤,大概已經毀公司了,吳塵這一次任務失敗,不過也得到了好處,蕭蕭歸來,藏著的道門寶器和恢複內功的法門肯定會找到了,他們會一起啟程去找到那種東西,然後道術之戰會開始,成功和失敗,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我隻是個普通的孤魂野鬼罷了。
我轉過身,跟一切告別。
做鬼的日子,並不像人類想象的那麼恐怖,而且我到也不是那種執念很深,你死我活的那種,所以沒有做厲鬼的天分,害人也沒啥興趣,隻是有些不上進,按照道理來說,孤魂野鬼會遭到天劫,應該盡快想辦法入地下輪回道,好投胎才是,然而我現在也找不到到黃泉的路,也隻能在世間飄蕩著。
應該說,大部分時間在爸媽哪裏飄蕩著,他們不知道我已經消失了,說了也不信,因為蕭蕭活著一天,蕭蕭就是他們的女兒,所以我也不會告訴他們,隻是平日裏在家裏遊蕩,有時候懶了,就躺在自己屋子裏,除了吃不到好吃的,似乎跟生前沒什麼不同。
這一日,家裏來了一個阿姨,找媽媽聊天,忽然抬頭看著我道:“你是哪裏來的?為什麼待在這裏?”
彼時,我正房頂上轉悠,聽到這話,唬了一跳,低頭看去,見那阿姨正怒氣衝衝地斥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不要在這裏亂玩。”
我忙躲了起來,讓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氣息,她這才罷休。
很顯然,她沒看到我的樣子,我飛上了屋頂,打了個哈欠,躺在屋頂上,準備睡一一鬼覺,忽然,不遠處傳來古怪的鈴聲,直直地鑽入了我的耳朵。
“啊。”我忽然覺得整個魂魄在晃動,在碎裂。
不好,這是什麼?
我忙不迭向空中飛去,卻感覺四麵都是牆,就像進入了了一個封閉透明的空間,哪裏也出不去,這是什麼人在作法?
正詫異間,鈴聲又響了起來,“哇”,如果我是人的話,一定會吐血,現在隻是吐的綠氣,開始是吐,後來已經開始噴了,氣息也越來越虛弱,像是要化為無形。
有人要煉化自己?
想到這裏,不由驚魂失措,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忽然閉著眼,念起護身咒來,這咒語是道士用來護住身體的,可是我現在沒法子了,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誰知竟然有效,念了一會兒,那種鈴聲居然不像剛才那麼鋒利了。
正在這時,淩空之中,很忽然有人嗬斥道:“何方妖孽,居然敢入住生人之家?”
聲音有點耳熟,我眨了眨眼,強自掙紮著滲入家中,見一個道士正走罡步,一手拿著佛塵,一手拿著鈴鐺,口中念著驅鬼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