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淡星光。
皎潔的月輝輕灑在這一方涼亭,似是瀉下一層白霧,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迷幻朦朧。
亭子裏是一個男人。
他慵懶的斜坐在欄上,紫金黑衣緊束,長袍隨風跋扈的飛揚,抬頭看著那方夜空出神,許久一動不動,安靜的讓人忘記他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隱約的腳步聲,那腳的主人似是走的極慢,聲聲腳步,步步沉重,給這寂寧的夜晚也增添一抹壓抑沉悶之感。
男人依然看著夜空,似是沒有在意聲音的主人已越走越近。
過了片刻,一雙精致的繡鞋在男人五步之外停下。
四周靜默的可怕,似乎連蟲鳴都驀地消失了,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男人側過頭來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他麵無表情的嘲諷,“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出現呢,若是不想見我大可早說,不用這般勉強”
清澈如水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卻也掩藏不住那渾然天成的淩人氣勢。不可否認,這是一個俊美到極致的男人,此刻他漂亮的眼睛牢牢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像是想把她看穿。
女人一直低著頭,隻露出白皙優美的頸項,這卑微而又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男人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怒氣。
男人忽然猛地站起來,上前一把鉗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你啞巴了?”
“對……對不起”,女人惶恐的說道,秀美的麵容此刻異常蒼白,映稱那雙大眼睛格外的墨黑。
男人注意到了,她在發抖。
男人忽然笑了,“你何時竟對我這般客氣了?多久我都願意等你”,驀地,男人俯身把頭側向女人的耳邊,“我,很想你”
他霸道的執起她白皙纖嫩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心口,傾身吻向她光潔的額頭,他的唇溫暖沁香。
女人身子抖了抖,沒有躲開也沒有迎和,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怔怔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俊俏溫雅,卻也危險致命,此刻他眼底的深情像是在看真正的情人而非一場交易。
他溫柔的擁抱著她,像是在撫摸一樣絕世珍寶一般愛惜,他撫著她順滑齊腰的長發,從肩頭到脊背再到臀部,然後他的修長的手掌停在那裏輕輕揉捏,對著她不懷好意的壞笑著。
女人顫抖的更厲害了,卻不敢去拒絕。
她知道該阻止他,這個男人不是他的,她知道如今都是不應該的,甚至是荒謬的,可是她卻悲哀的不敢逃開。
他就是豔麗妖嬈的罌粟,迷人卻也致命,一旦接觸就會上癮,他的溫柔蠱惑了她,他的笑容迷暈了她,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他的吻在一點點下滑,落到了她的眼眉、她的鼻尖、她的粉唇,然後停在那裏宛轉廝磨,吸取著她誘人的芳香。
“淩婉,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的唇還是這麼令人著迷,還是那麼美味”
他的聲音嘶啞迷離,像是帶著深深的蠱惑,“這些年你有沒有想我,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的唇沒有離開,摩挲著她,輕輕地詢問。
愛?
不,不能愛。
她愛的人不能是他。
她腦海裏突然現出那個總是溫文爾雅的身影,那個總是穿著青衫,默默守候在她身後的男子,她似乎看到了他悲傷的麵容。
她痛苦地閉上了美麗的眼睛,猛地想推開他,然而他卻緊緊鉗住她的雙手,他的唇仍然在向下移去,她聽到他的輕笑聲。
“淩婉,不要騙自己了,你離不開我的”
他的唇落在她優美的脖頸,像是在親吻著聖物一般崇敬而膜拜,他的吻溫柔而憐惜,像是絲毫也沒察覺她身體的僵硬。
他吻得肆意,吻得動情,酥酥麻麻的感覺陣陣侵襲著她。
她不禁望著眼前這個魅惑絕豔的高貴男人,潔整的白衫在晚風中旋動揚飛,飄逸的秀發被精致的發簪束起,他還是當初那個穿著破爛衣衫,蓬頭垢麵,衣不蔽體的可憐乞兒嗎?
原來一切都變了啊。
男人的吻還在往下,驀地,她的衣衫被他從肩頭一把撕下,隨即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胸口,狂熱而躁動。
她顫抖著輕輕環住他的脖子,眼眸裏有一絲膽怯,“你,你說過要救他的,說話算話”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頓!
他的頭還伏在她的胸口,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白皙赤裸的肌膚上,像是炎夏的烈火一般滾燙灼人。
她被他的靜默驚栗的心口劇跳,再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話,或者是狠狠的揍她一頓,然而,他抬起頭慢慢的笑了。
他說,“淩婉,難道你忘記了你先嫁的人是我嗎?似乎我沒有寫過任何一封休書啊,你這麼關心現在的丈夫讓我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