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塵滾滾,塵埃落定時隻有一人衣衫淩亂的躺在地上不斷呻吟,痛苦虛弱的低吟,似是掙紮嘶吼的小獸。
容淩婉眉一挑,眼底閃過明顯的厭惡,江湖兒女熱心腸,不會見死不救,更見不慣以強欺弱!她當即躍上前去,拔出手中長劍,欲和幾個欺負人的家夥大打出手。
大概是她拔劍的聲響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那些家夥明顯一怔,有些怯意的望著她,相互看了一眼拔腿跑了。
她這才仔細看了眼地上的人。
那是一個乞兒,他俯身蹲在那裏,身子繃緊著躬成了微小的弧度,他身上髒亂的不成樣子,像是在泥巴潭裏打過滾似的,更慘不忍睹的是衣衫上好幾個大窟窿,勉強蔽了體,鞋子上也是大洞小洞的,幾個腳趾頭還露在了外麵,他低著頭,淩婉看不見他的臉,隻是他蓬亂雜草堆般的頭發卻是惹眼的緊。
大概是察覺身旁還有人,那個人忽的抬起頭,滿是泥垢覆蓋的麵容有些莫明的滑稽,容淩婉看不清楚他的容貌,隻見他一雙清泉般清澈晶亮的眸子帶著不安,警惕的看著她。
雖然已是這般淩亂的模樣,她還是看出他年紀不大,應該二十出頭的樣子,隻是瘦的很,很有一股弱不禁風的味道。
“哎,你怎麼——”
不待淩婉說完,他卻像是受了驚似的猛地爬起來撒腿就跑。
淩婉沒有追上去,他既然防備她,她又何必惹人不快徒增煩惱呢。
看了看即將落幕的天色,淩婉不禁摸了摸懷裏揣著的東西,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給自己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她已經出穀將近三個月了,再完成最後一個任務就可以回穀了。
她方才經過這個小村子時,有個大嬸對她說在村東方向有個小破廟,雖是簡陋的很,但是當個能擋風遮雨的隻住一宿的卻也是個合適的地方。
她初出江湖,以往聽師兄說有好些武林大俠外出時就常以荒村野廟為家的,她從小便崇拜極了那些武林大俠們,隻說有機會便也要住上一住,師兄當即愣住了那張白玉般的俊臉,忙勸她不要真去那些地方,說什麼破廟裏有老鼠,有蟑螂,為了嚇唬她,竟然還說廟裏有女鬼,專吃她這種漂亮的姑娘,唉,她早已不是小毛丫頭了,怎會輕易被嚇住。
如今她特意拒絕了那個大嬸讓她去借住的好意,她隻想也住住這小野廟,想到願望要實現了頓時隻覺得興奮地緊,忙牽起馬兒向村東方向走去。
現在天色已深了,天空像是被塗抹了一層淡黑的墨般昏暗氳沉。
村子裏大多數人家已經進屋了,家家燈火通明,淩婉輕輕地走在巷子裏,聽著四周時不時傳來傳來的幾聲犬吠與蟲鳴,她走的很慢,她的馬兒也很乖,她放了繩子,有時她走的慢了,那馬兒還回頭看看她,等她跟上了才又乖乖的向前走去,她看看自己的馬又望望眼下祥和的小村,心底說不出的輕鬆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