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恵雅看見張宇軒被綁在椅子上,嘴還堵住,見她進門便發出嗯嗯的聲音,恵雅將他嘴裏的手絹拿了出來,張宇軒喘了口氣道:“快給老子倒點水,渴死我了。”恵雅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杯水往他嘴裏喂。張宇軒喝了水又不說話了。恵雅看著他道:“剛才叫囂的那麼厲害,怎麼這會子不說話了。”張宇軒看了一眼恵雅說:“你怎麼這麼淡定,不像個當娘的。”恵雅道:“我派出去的人都失敗回來,說關東軍戒備森嚴,他們沒有機會。不過你放心,芳華很快就會回來的。”張宇軒道:“沒錯,武田羽楓畢竟是芳華的親生父親,他應該會疼愛芳華的。”說著眼中竟有無限惆悵。恵雅抱住他說:“宇軒對不起,醫生說我再也不會生育了,不如咱們離婚吧你再找個女人給你生兒育女。”張宇軒搖頭道:“沒關係,今生能當你的丈夫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而且就算武田羽楓是芳華的親生父親,芳華也是我的女兒。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早早的追到你不讓武田羽楓有機會。”隻見恵雅用風趣的語氣說:“說不定來生咱倆都是男人武田羽楓變成了女人,或者你倆都是女人我變成了男人。”張宇軒覺得臉上多出了幾條黑線。鬱悶的說:“夫人能不能先替為夫鬆綁。”恵雅一笑拿出了一把匕首劃了兩下,繩子便落地。張宇軒鬆了一口氣默默的想:“自己的老婆太凶殘了。”
轉眼已經到了1937年的3月芳華已經在武田羽楓身邊呆了一年多了,武田羽楓覺得生活似乎都便的美好了起來。可是國內給他來了一紙調令,讓他即可趕回日本,因為天皇已經準備妥當要發起全麵侵華戰爭了。而他則帶著關東軍赴往前線。多年來的相處大島已經變成了他的心腹。他看著芳華,突然心中猶豫不定。自己馬上就要回日本了,難道要將芳華帶到日本去?帶回日本就要交給靜子,他從小在大家族中長大,深知其中陰暗,自己的母親是怎樣對待二哥的,自己很清楚,母親看起來對二哥視如己出,但卻從不關心二哥的功課,任其沉迷於書畫之中而不加管教,當父親對二哥發脾氣的時候,母親總是在人前護著二哥,一副慈母的樣子,其實她是怕二哥威脅到自己的位置,畢竟二哥在武田家的家臣中有著很重的地位呢。想想日本軍部的人以為三個月就能占領中國,隻有自己在內心深處知道:“那是不肯能的事。”如果將芳華帶回日本,父親大人對恵雅殺了自己大哥早已恨之入骨,他不會喜歡芳華,靜子又是母親大人的侄女,她更不會向著芳華。自己若不在她的身邊那他的心肝寶貝還不知被欺負成什麼樣子。自己若那日戰死沙場,那她的女兒該怎麼辦。”心中下了決定走進女兒的房間。芳華在武田羽楓身邊的一年多,雖然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得父愛那不同於張宇軒,張宇軒雖然對她視如己出可是血緣親情是誰也無法替代的,但她還是深深的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日本女子,她是林家的女兒,是東北的女兒是中華的女兒。武田羽楓看著女兒已經快14歲了,正是豆蔻年華突然有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他對芳華說:“為父近日就要回日本了,芳華可願意跟為父一起回去,回我們日本的家。”芳華靠在武田羽楓的肩膀上說:“日本是父親的家沒有錯,可是對芳華來說又是什麼呢,不過是個陌生甚至敵對的國度。”武田羽楓說:“是我們的家呀。”芳華搖頭道:“芳華的家在中國在東北在沈陽林府,那裏有芳華的親人朋友,那裏有芳華最熱愛的土地。日本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父親是日本人,可芳華生來就是中國人是東北人是沈陽人。父親一向疼愛女兒要星星不給月亮,那麼女兒請求父親讓我回東北去吧,回我的故鄉回我的親人身邊回我爹娘的身邊。那兒才是我該待的地方。”武田羽楓親了親女兒的額頭不再說話。武田羽楓托福美國記者凱娜給東北沈陽軍送了一封信。第二天武田羽楓帶著芳華來到了邊境,他替女兒理了理頭發說:“讓我再看看我的女兒,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我的寶貝了。”又道:“我雖然算不上一個好人,也許在中國人眼裏就是一個十足的侵略者,但是芳華能不能答應父親,以後你東北的爹再疼愛你,也不要忘了我,你的親生父親。”芳華傷心的哭了抱住武田羽楓說:“芳華永遠不會忘了您,如果有一天戰爭結束我們都還活著,芳華一定回去看您到時候再好好孝敬您。對麵的東北軍來了。芳華走到對麵去。突然她又跪下來給武田羽楓磕了一個頭。又對著武田羽楓大聲說道:“可是如果我長大了,戰爭依然沒有結束,那麼芳華也會變成一個中國的軍人,保家衛國的戰士,就像四姨那樣,到那時我們就是敵人了,父親不必手下留情,也請原諒芳華的不孝,因為我是林家的女兒。”說完便上了車,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