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綰帶著楚風,楚風牽著青騅,走出了小巷。
離綰才一走出小巷,就看到鶯兒正被幾個喝醉了酒的男人圍住調戲,言語輕挑,行為放浪,一雙手不斷向鶯兒身上摸去。
鶯兒雖然天生二階修為,但是卻也一直不曾修行過,此時麵對這些男人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動地護住身體,一邊流淚一邊求饒。
離綰胸中本就對楚風有幾分火氣無處發泄,見此情景頓時無名火起,狠狠一陣咬牙,大步上前,一順手就是“啪”一耳光,直接抽在了最魁梧的那個男人後腦勺上,那個男人頓時大叫一聲被直接抽飛出數丈遠,撞在街道旁的店鋪牆壁上,深陷入其中三分,才吐出一口黑血,倒了下去。
其餘幾個男人見自家兄弟受了欺侮,哪裏肯罷休,反而又欺身而上,將離綰團團圍住,汙言穢語,絡繹不絕。
也是他們運氣不大好,遇到了脾氣一般都不大好的離綰,尤其是今天麵對楚風生了一肚子氣卻又沒處撒的離綰,此刻聽到這些令人難堪的汙言穢語,還捎帶上了自己的父母,離綰又怎麼可能笑一笑當做沒有發生一般?
離綰出手就是幾道璀璨光華,繚繞周身成龍形怒吼,而後隨著離綰手腕翻飛,離綰一雙素手在刹那之間幻化出漫天虛影,每一個影跡都是虛像,每一個影跡卻又都是實像,那些撲上來的男人本來神智就不清醒,再加上修為又不如離綰,怎麼可能逃得出離綰這一擊。
不過刹那之間,一陣陣骨裂破碎之聲便已連綿成片,高低起伏,竟然隱隱有了音律的美感,所有的醉漢都被掌風所包裹,前進不了一步,也退後不了一步,仿佛成了活靶子一般,任由離綰快得連風都透不過的拳頭落在他們渾身各處。
而早先在一旁圍觀的其他閑人有的人則拍手叫好,有的人則微微皺眉,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迅速地逃離了是非之地。
離綰最後一掌推出,被她掌風強行裹住的眾人終於結束了漫長的連續中招,被最後一掌擊中氣海而後紛紛慘叫著飛落出去,落地後又滑行出一段距離,才堪堪停住。
楚風看著離綰的出手,倒沒有覺得離綰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
恃強淩弱,欺侮女人,這樣的人,即便是楚風這般的濫好人也不認為值得同情,而離綰隻是打碎了他們渾身筋骨,暫時散了他們一身修為,這樣的處罰,楚風認為甚至都有些輕了。
離綰這才拍了拍手,上前拉住鶯兒的小手,對著哭泣的小丫頭說道:“鶯兒不哭了,沒事了,以後你就一直跟著我,我看哪個不開眼的還敢欺負你!”
說著,離綰杏眼圓瞪,宛若一頭猛虎一般冷冷地看著那些掙紮著爬起的醉漢,那些醉漢此時都已受傷不輕,酒也醒了一大半,知道眼前這個姑奶奶的厲害,哪裏還肯招惹,相互攙扶著或者是獨自逃之夭夭了。
離綰又哄了一會鶯兒,直把鶯兒哄得不哭了,收了淚,才牽著鶯兒走到楚風跟前,指著鶯兒對楚風道:“這是平陽城主給我安排的小侍女鶯兒,現在還小,長大了,隻怕比你那位好看不少。”
言語之中,一邊是笑著調侃之意,一邊是一股醋意。
楚風作揖行禮道:“見過鶯兒姑娘。”
鶯兒一邊深蹲還禮,一邊焦急地道:“少爺使不得,婢子當不起。”
離綰掃了楚風一眼,才道:“他哪是什麼少爺,他是那少爺派給我的傭人,以便照看我。他叫離風,你叫他風大哥也好,離大哥也好,都隨你。”
離綰說著,心裏卻在想,若是他肯入贅離水,便是叫離風了,這倒沒有什麼錯。
對於楚風身份的安排自然是兩人商量好的,楚風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如果非要冒充什麼修士,實在是難度太大——不然楚風在修羅界的時候也不至於進退不得。
所以最適合楚風身份的還是一個下人,最好還是一個情郎安排給自己的下人,這樣離綰帶著他,也要說得過去一些,不至於招惹太多的目光。
鶯兒恍然大悟,難怪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一絲的真氣波動,原來隻是那位少爺的一個仆人。
不過那位少爺也太奇怪了一些吧,坐騎是老得離奇的雜血青騅,仆人是毫無修為的仆人——不過鶯兒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與眾不同的人物,自然應該有與眾不同的風範了。
這位少爺,真真是特立獨行啊。
想明白了這點,鶯兒麵對楚風的時候便不再那麼畏懼,反而落落大方地一笑,道:“見過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