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穆少恩和珊瑚便定計以這個古代的遺跡作為了殺手鐧,穆少恩作為誘餌引誘那個老人進入這遺跡。
珊瑚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反對,但是正如穆少恩所說,這樣做,是唯一能給楚風製造機會的做法,哪怕再困難,他這個大師兄也必須堅持下去,哪怕珊瑚不支持,他自己也會這樣做。
穆少恩將老人引入到遺跡之中之後的事情珊瑚也無從得知,但是她將一張越界符交到了穆少恩的手上,作為她所能給予的最大幫助。
哪怕沒有用,也能讓她心安一些。
正是因為這個計劃,才拖延了她趕向鳳鳴山莊的時間,她也沒有想到,楚風居然做得那麼幹脆果斷,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
從楚風的做事風格來看,珊瑚可以斷定楚風已經被逼急了,根本不考慮失敗了會怎麼樣——也就是說,楚風的處境,隻怕是生不如死的處境,所以才會讓楚風這麼瘋狂。
因此珊瑚這些日子也算是嘔心瀝血地想要找到楚風,沒有想到,最後卻也隻是找到鳳飲醴。
鳳飲醴的麵色稍安,她看了看珊瑚,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和立場真的很尷尬。和珊瑚為友與鳳鳴山莊為敵?
亦或是和珊瑚為敵擒拿小丫?
都是楚風這個王八蛋做出來的一堆破事,要不是他把自己綁架俘虜,要不是他一走了之,自己怎麼會落到現在這樣進退兩難的處境!
鳳飲醴恨不得對著楚風一陣破口大罵,但是可惜的是楚風依然渺無蹤跡,她再怎麼想揍這個王八蛋也隻能在想象中進行。
“少莊主,那個小姑娘,你還是自己交出來吧,我不想自己去找到她讓你尷尬。”柳即說完了老人的事情,卻沒有就此住口,而是繼續說道。
他的本意倒是想要給鳳飲醴留一些餘地,這樣以後說起此事來,還可以說人是鳳飲醴所擒的,鳳飲醴對鳳鳴山莊做出的一些有敵意的舉動,大可以被就此忽略。
然而鳳飲醴聽在耳裏卻是另外一番滋味,她柳眉微微一挑,道:“柳師兄,你還是自己放棄吧,我不想要拒絕你之後讓你覺得尷尬。”
小丫的確是在地上的叢林之中,她在逃跑的過程中就知道珊瑚也許攔不住宋葉明,所以她抽空落到了地上,把小丫喚醒,讓小丫躲進了密林之中。這事瞞過了宋葉明,沒有想到卻不曾瞞過柳即,麵對這樣的人真是惱火。
如果換了鳳亦舒和龍辰這樣的人的話,那就好對付多了吧。
宋葉明皺眉,語帶寒芒地道:“飲醴,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要與鳳鳴山莊為敵嗎?”
鳳飲醴沉默了許久,抿了抿唇,才道:“我從來都是鳳鳴山莊的弟子,也不會與鳳鳴山莊為敵。”
“那你就應該站到我們身邊來,而不是站在珊瑚公主的身邊。”柳即雲淡風輕地道。
鳳飲醴沉默片刻才道:“但是我也不願意與自己為敵,我是鳳鳴山莊的弟子,不意味著……我是山莊的傀儡。”鳳飲醴前半句話說得很猶豫,很躊躇,但是在後半句卻變得斬釘截鐵,雙眼裏綻放出了她麵對楚風時所擁有的那股堅定不移的神色,“我不會做山莊的傀儡,什麼都聽山莊的吩咐行事。我隻順從我的內心行事。”
“言下之意……”柳即微微歎息,道,“你終於還是要與鳳鳴山莊為敵了?”
“二長老此言差矣,她分明是鳳鳴山莊的少莊主,你與她為敵……才是與鳳鳴山莊為敵。”珊瑚笑著,一邊和鳳飲醴用神識溝通著,詢問小丫所在的位置。她手裏有一張標定在滄海閣的越界符,以這個距離,她隻要找到小丫在身上,便直接用越界符越界離開,逃離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鳳鳴山莊不是鳳家的鳳鳴山莊,她是少莊主,我自然尊敬她,但這不意味著鳳鳴山莊就要遵從她的意誌。”柳即答道。
“那鳳鳴山莊遵從誰的意誌呢?”珊瑚不無譏諷地笑道,“難道你們會遵從普通弟子的意誌?你們做一個決定之前,會聽從你們弟子的意見?還是說,你們認為你們足以代表你們弟子的意見,所以隻需要遵從你們自己的意誌便足夠了?”
柳即微微一怔,想了想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珊瑚說的其實很有道理。自己說到底,也不過是遵從自己的意誌罷了。
如果說做這樣的事情對鳳鳴山莊是有利的,但是那也隻是個別人受利而已,為了個別人的利益而讓整個鳳鳴山莊整體承受了風險……這樣的事情如果去征詢每個弟子的意見,隻怕最後多數人會選擇放棄,隻有可能受益的人才會堅持。
柳即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讚同。
一瞬間,他覺得後生的確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