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目送著嘯月渙遠去,微微笑了起來,默默地祝嘯月渙好運。 ..
然後他坐下身,拿出了自己的紙筆,他想了很久,想給離綰寫一封長信,告訴離綰自己心裏想的事情。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不是因為他不願意寫了,而是他認為這些話還是要當麵告訴離綰好一些,不然這麼多,都隻是讓離綰增添煩惱而已。
所以他剛剛拿出了筆之後就又將紙筆收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他看到了嘯月翊落在了跟前。
嘯月翊左手邊是一個一身灰衣的老人,麵容也很是滄桑,一身儒雅之氣,身子骨打得筆直,下垂的寬袍大袖罩住了雙手。
在嘯月翊身後跟著的則是一個中年男人,那是一個中等身材,紅光滿麵的男人,一臉笑意盈盈的模樣,讓人有一種一見便油然而生的親切感。
嘯月翊的眼眸裏一絲精光閃過,似乎對於自己居然中了一個後生晚輩的計,還讓想要捉拿的人逃跑了一個有些憤怒,有些怨懟。
嘯月翊冷笑著看向邊,看著那道還沒有完全消失在之盡頭的光芒,才冷哼兩聲,道:“年輕人,選你怎麼死吧。”
“老死。”楚風笑了笑,看著嘯月翊,道。
嘯月翊嘴角微微一揚,才聲色冷冽地道:“可以啊,我完全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求我快些殺死你。”
楚風倒是絲毫不在意,目光掃過了嘯月翊,落在了那灰衣老人身上,才問道:“這位前輩是……?”
“老夫清流澗長老,荀若。”灰衣老人微微一揖,道。
楚風突然受此大禮,不得不急忙還禮,道:“晚輩離風。”
那中年男人看著楚風,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副有些訝異的神情,卻沒有話。
“這位前輩應該便是萬妖宮的前輩吧?”楚風看著男人,含笑問道。
男人淡淡笑了笑,才微微欠身道:“在下萬妖宮侍奉司馬朗,見過友了。”
司馬朗的名字在妖界不算多麼有名氣,但是其實力卻遠在名氣之上,在當年萬壑山之變後大長老莫涵瑛失蹤,司馬朗才複出,原本會被授予大長老的職務,但是司馬朗卻隻以侍奉的名義出現。
在萬妖宮北進之後,司馬朗便作為了副宗主韓海山的副手跟進,輔佐韓海山。
萬妖宮在穹朔迅立足,司馬朗的功勞還遠遠在韓海山之上。
楚風笑了笑,沒有將寒暄繼續下去,而是看著那些七階弟子紛紛趕到,或者落地,或者浮空,將自己團團圍住,其中敵意已經不需要多言。
“你們就不去追嘯月渙嗎?”楚風問道。
“不必。”嘯月翊嘴角微微一揚,似乎也全不著急。
這讓楚風頓時產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注意到嘯月翊所的是“不必”,而不是“不急”。
“不必”是不需要的意思,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就算不去追也無所謂,換而言之,嘯月翊確信嘯月渙逃不掉。
楚風不由得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完了,自己白辛苦一場了。
楚風長歎了一口氣,真的覺得以自己的智慧和這些老東西打交道實在是有些艱辛,多麼渴望他所見識到的那些機敏人物能夠把他們的智慧借給自己用一用。
楚風的目光在人群之中不斷地掃動著,忽然看見了一個頗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個人——他在從離水離開的那一夜見過,那個人,當著他的麵,殺了離水的一名弟子或者族人。
對於能在這裏看到這樣一個舊識,楚風卻沒有感覺到半點的慶幸,因為他頓時將那夜的事情與此時的事情聯係了起來。
那一夜這個男子也是對離水的修士動手,現在,那個男人卻也很在意離水的身份,這讓楚風怎麼想都覺得隻怕這些人有針對離水——或者針對北原的一個陰謀。
他們想要做什麼,隻是單純地想要為萬妖宮在穹朔立穩腳跟之後再向穹朔州展做一些鋪墊,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司馬朗見無人話,便笑了笑,才向嘯月翊和荀若微微一揖道:“兩位前輩,這位友與我還有些淵源,晚輩願意以一些稀有靈藥材料保他,不知道兩位前輩是否願意賞晚輩一個麵子?”
司馬朗話時將自己的身份擺得很低,但是他的修為反而是三人之中最高的一人,所以他這樣的低姿態讓嘯月翊與荀若都微微動容,看向楚風的神色之中多出了一分驚奇。
此間嘯月翊是主,荀若與司馬朗都是客,所以荀若沒有搶著回答,而是看向了嘯月翊。
嘯月翊的麵色有些複雜,但是卻很難看出心裏究竟在想什麼,他沉吟片刻,才緩緩道:“此子雖然與道友有些淵源,但是此子殺我淮山族人,又淫辱我淮山女子,必須先押回淮山等候落,還請道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