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怒在那個女子出手之前就已經感知到了空氣中的真氣波動,不過他沒有出手阻止。 ..
因為他沒有出手阻止那個女子的理由,第一,是因為他認出了那是純正的淮山功法,隻有內門弟子才能修行;第二,則是因為他的確很想那個高個子男人去死。
離綾,離緒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這兩個孩子受辱。
但是他沒有辦法,他的妻女都已經淪為了人質,他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確保自己妻女的安全。
他不能出手阻止那個男人,但是他也可以選擇不阻止那個女子,這也是他認為最正確的方式。
“還算你有眼光。”嘯月渙冷笑道,對方的這種姿態已經讓她確信,這件事與淮山脫不了幹係。
而且,淮山絕對在其中扮演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所以才會讓那個中年男人也有所忌憚。
瘦削男子和矮個男子麵麵相覷,各自眯起了眼,才由那矮個男子道:“我們可不是離水的下人。”
“你們既然聽從離若水的話,自然知曉淮山是我們的盟友——殺了淮山的人,會破壞離若水的計劃,你們自己掂量掂量。”離怒慢慢道,他把手背在了背後,而後緊緊地握住,一直握得手骨骼開始作響。
嘯月渙現在狐假虎威,但是也不敢有所放鬆,一邊故作輕鬆地上前,將自己所攜帶的最後一點藥分成了兩份,一份遞給了躺在地上,虛弱不堪的離綾。
離綾用有些渙散的目光看了看嘯月渙,才不無哀怨地道:“原來淮山也參與了此事。”
“用不著你來裝好人!”離緒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離綾的身邊,抱起離綾,把離綾抱在懷裏,才滿眼憤怒地看著嘯月渙,冷笑兩聲道,“拿著你的藥滾開,今我隻有死!”
嘯月渙皺了皺眉,覺得少年人的心性真是不好,愛憎分明得有些過分,卻一點也不懂審時度勢,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委曲求全。少年人就像是一座火山,眼裏隻有他們看到的東西,一旦被激怒,就會完全爆出來,熾烈無比。
這就像是很久之前的那一戰,自己血脈被斬。自己和哥哥輕易地被人用所謂的家族榮譽挑唆,就義無返顧地撲了上去,最後就落得個不怎麼好的結局。
雖斬自己血脈的是楚風,但是事後她也真的很恨過楚風一段時間,不過那之後,也想明白了很多東西,才知道,楚風也許不該是被憎恨的對象。
所以她再一次見到楚風的時候,才能那麼平靜,隻是單純地想要借楚風來打淮山的臉。
嘯月渙看著離緒,心中突然有些欣喜,她微微一笑道:“死了,可就報不了仇了哦。”
嘯月渙把丹藥瓷瓶放在了離緒跟前,才又轉過身,看著幾人道:“你們如此欺淩兩個女子,離水的人原來都是如此德行。”
當然我們淮山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男人,本來就沒有幾個好東西。
嘯月渙冷冷地想到,目光中滿是陰鷙地看著那二人,才道:“都跟我來吧,我先帶你們休息休息,然後啟程返回離水。”
嘯月渙不敢太多細節上的事情,因為細節上的東西,她一無所知,她也是才剛剛得知了這個陰謀而已。
嘯月渙著,扭頭看向離緒道:“你們若是不服藥,就隻有讓他們背了,自己選吧。”
離緒冷哼一聲,拉開瓶塞,將瓷瓶中的丹藥倒入了自己口中,將銀牙咬得“咯咯”直響,仿佛是在咀嚼人骨一般幹脆。
而離綾則默默地將丹藥吞服而下,一邊引著藥力恢複自己的傷勢,一邊無奈地一笑道:“多謝。”
嘯月渙等了片刻,見離緒已經能攙扶著離綾走路了,便默默地在前開路,一邊默默地想著應該如何解決掉這幾個該死的對手。
她主要還是忌憚離怒,離怒的修為比她高一些,她也感覺到了,她甚至也隱約猜到了之前自己能一擊斬殺那高個男人也是離怒刻意縱容。
但是她不知道離怒到底是怎樣一個態度,自己如果要救人,離怒會不會容許。
如果楚風沒有受傷的話,那麼離怒麵對楚風應該沒有任何勝算,但是現在楚風受傷了。
雖然嘯月渙觀察楚風的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但是那麼致命的傷勢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已經堪稱奇跡了,戰鬥力的話……嘯月渙並不是很指望。
嘯月渙還在默默地向前走著,忽然聽到了一陣陣窸窣的腳步聲,在縱橫交錯的走道之中蔓延。
嘯月渙怔了怔,扭頭看向離怒,皺眉問道:“還有別人?”
離怒搖了搖頭,道:“沒有其他人。”